直白的問題被如此直接的拋在了樓北城的麵前。

在葉紫宿明晃晃的注視下,樓北城覺得自己似乎無路可退。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道,“那都是一個錯誤啊……”說著就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之中,既不說話,也不看著葉紫宿,一雙眼睛裏看不到具體的焦點來。

葉紫宿眉頭一皺,清咳兩聲,道,“所以,是你強迫的嗎?”當初的阮絮早已芳心另屬,自然不可能主動給樓北城生孩子,那麼也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然而樓北城卻忽然驚醒過來,迅速否認了這一問題,“不,我不是,當時是……”才說到這裏,樓北城再一次頓住了話頭,閉口不語。

“是什麼?”葉紫宿追問。

“這些我不會告訴你的,除非有一天絮兒願意想起來。”樓北城搖搖頭,緩緩說道,“秘密之所以為秘密,就不可以被泄露。我當年答應過他的事情,不會失信。”

“也是我媽讓你從此都不要再提起那件事情的嗎?”葉紫宿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樓北城愣了愣,卻是將錯就錯道,“是,所以你就別問了。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聞言,葉紫宿挑了挑眉梢,二話不說直接就抬腳走人。

“你去哪?”樓北城喊了一聲。

“當然是去送飯,樓總你又不肯告訴我真相。” 葉紫宿頭也不回道,既然這裏得不到答案,她便不會浪費時間。

然而身後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音卻加快了一些,樓北城快步走到葉紫宿身邊,道,“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但如果你能讓絮兒同意見我一麵,我或許可以告訴你一點消息。 ”

“為什麼不自己去?”葉紫宿開口詢問著,仍舊有些防備。

“我直接去,她不肯的。”樓北城搖了搖頭,語氣有些蕭瑟,半點也沒有曾經的意氣風發,隻餘下此時在阮絮麵前的愧疚和怯意。

葉紫宿看在眼裏,心知樓北城說的應該是實話,斟酌半晌,終於是點頭道,“好,我去試試,但我不一定保證能說服。”頓了頓,接著道,“不過無論結果怎麼樣,看在我努力的份上,你就該給我一點消息。”

“好,我答應你。”樓北城點頭應下。

聞言,葉紫宿便和樓北城一同前往病房,快到病房的時候,樓北城忽的問了一句,“你大舅應該不在吧?”

“嗯?”葉紫宿一愣,眸底飛速晃過一縷光芒,卻道,“怎麼,他在的話,你就不去了?你們兩個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嗎?”無論是在哪一份資料裏麵,阮靖國和樓北城的關係都被定義為真兄弟。

即便是因為阮絮悔婚的關係,阮樓家的交情一點點淡了下來,阮靖國和樓北城的交往卻是半點沒有受到影響。該合作的地方就一起合作,該玩樂的時候也一起出去遊玩,簡直堪稱是豪門屆難得的真兄弟情。

可此時……葉紫宿略微有些奇怪的看著樓北城,等待著他的答案。

樓北城沉默片刻,才道,“是。他在就有點不太方便,當年的事情我們說好了,誰都不往外說。”

大概這就是男人之間所謂的承諾?葉紫宿點了點頭,便道,“放心,他這會兒應該在公司處理事情,不會再過來了。”頓了頓,好奇問道,“不過你是不是連這次回國,都沒有告訴我大舅?”

“……走吧。”沒有正麵回答葉紫宿的問題,樓北城隻跟著葉紫宿重新回到了阮絮的病房門前,他朝裏麵看了一眼,道,“我在外麵的等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樓北城甚至有一些緊張。

葉紫宿看在眼裏,心中隻覺得稀奇。原來哪怕是站到樓北城這種高度,心中也始終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白月光麼?

很顯然,阮絮就是樓北城心中的那一朵白月光。

想著,葉紫宿便推開門走了進去,拿出了手裏的飯菜,替阮絮一一擺上,這才笑著陪她一起用餐。

因為葉紫宿刻意的討好,這一頓飯吃的倒還算愉快。

見此,葉紫宿趁機說道,“媽,當年的事情……您是真的一點也不好奇?一點也不想知道嗎?”

瞥了一眼葉紫宿,阮絮摸了摸被子,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隻要你大舅不肯說,我就算是去問了也沒用。我想不起來。”

“是。”葉紫宿連忙點頭,看了一眼阮絮的臉色,見她神情還不錯,便接著說道,“可是當年的事情,知情人不隻有大舅一個人。”

“你是說……他?!”阮絮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一些,聲音也因為激動而尖銳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