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曄卻像是受到了什麼提醒似的,想起了之前讓人查的有關鍾璃的經曆,眼裏驟然閃過一絲戾氣。
白術也不催促,靜靜的等著鍾璃回想。
鍾璃吃力的想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恍惚間想起早年間原主在嫁入莫家之前,寒冬臘月的去河邊洗衣服。
結果因為跟繼母的九歲的兒子發生了一些口角,然後被繼母兒子推入了布滿碎冰的河裏,掙紮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救起。
然後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養了快一個月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鍾璃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把這事兒說了。
白術的神色更凝重了一些。
他沉聲說:“既是如此那就說得過去了。”
“按夫人所說,落水時間過長,隨後也沒有好好的休養,以至於體內落下了病根,這次驟然受寒故而才會發作得如此猛烈。”
白術斟酌了一下才說:“當年一事對夫人身體的影響不小,夫人日後應當仔細保養才是,否則體內寒氣不除,遲早是個隱患。”
鍾璃吃了發病的苦頭,聞言老老實實的點頭說好。
白術又要了劉大夫所開的方子來看,仔細端詳了片刻後微微點頭。
“這方子倒是開得不錯,不過其中我認為還需要添補幾味藥材,具體情況等我和這位大夫協商過後再做決定。”
提及鍾璃的病,劉大夫也是一臉的肅然,連連點頭說可以。
白術跟劉大夫出去商量方子了。
屋子裏,一直沒說話的莫清曄突然蹲下抓住了鍾璃冰涼的手,眼巴巴的看著鍾璃沒什麼血色的臉不眨眼。
鍾璃看他跟個小狗崽似的,好笑的一揚眉,低聲問:“你這是怎麼了?”
莫清曄輕輕的搖了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苦苦壓抑著眼裏的寒氣,啞聲說:“那些人對阿璃都不好。”
鍾璃在嫁入莫家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之前沒有人在意。
鍾璃自己也忘了個一幹二淨。
可病了這麼一遭,鍾璃卻突然想起原主的家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是稍微有點兒良知,又怎會將鍾璃低價賤賣給一個傻子為妻,而且還這麼多年不管不問,從未來打聽過鍾璃的消息?
時日久遠,原主對家人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鍾璃這個後來繼承的自然也想不起多少。
她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說:“這不都過去了嗎?以後咱倆在一起,你對我好點兒不就得了?”
更何況那些人都這麼多年沒有再出現過了,鍾璃覺得現在計較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莫清曄聽了認真的點頭,鄭重其事的抓著鍾璃的手跟她保證:“阿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比任何人都好。
鍾璃聽完忍俊不禁的勾唇一笑,曲起指節輕輕的敲了一下莫清曄的額頭。
“那你要記得聽話,不能讓我生氣,知道嗎?”
莫清曄重重的嗯了嗯。
鍾璃又說:“還有,不準跟白大夫過不去,白大夫是個好人,你要乖乖的配合他治療。”
莫清曄一提起白術就忍不住皺眉。
然而鍾璃將莫清曄最近的好轉,都歸結於白術的醫術有效,自然不肯聽他的抗議。
鍾璃強行鎮壓住了不太滿意的莫清曄,讓他去給白術收拾落腳的地方。
白術在鍾璃的堅持下就這麼在莫家村住了下來。
後來鍾璃也問起過,白術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碰巧到了莫家村。
提起這個白術忍不住磨了磨牙,不過還是昧著良心說自己是遊曆途中經過,隻是巧合。
沒有揭穿莫清曄的惡劣行徑的同時,也沒有引起鍾璃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