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托三嬸的福,眼下是已經大好了。”
莫三嬸歡喜得不行,連連點頭。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你好了,你這個家就有了指望。”
莫三嬸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可得好生照看著自己的身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嚇人了。”
鍾璃受教的點頭。
正想說什麼,卻看到場壩上圍著的指指點點的人越發的多。
她忍不住皺起了眉毛,說:“三嬸,這些人是來看什麼的?”
雖說現在是各家各戶收莊稼的時候,每日拿著玉米蕎麥到場壩這裏來脫粒的人不少。
可按常理而言,也絕不會有這麼多人。
更何況……
鍾璃發現這些人的神色都很複雜。
像是獵奇,又像是厭惡中帶著直白的嫌棄。
更有甚者,直接有年老的婦人在一旁感歎起了世風日下。
鍾璃不知內情原委,此時見了不由得有些奇怪。
莫三嬸聽了臉色也不太好看,為難又隱晦的提了一句。
“還不是你家那糟心的小姑子,莫春花鬧出來的醜事!”
鍾璃聞言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醜事?”
莫春花不是再過一個月就要成親了嗎?
這時候鬧出什麼醜事來了?
莫三嬸厭惡的嗨了一聲,然後才跟鍾璃說起了原委。
今日一大早。
有幾個相伴來場壩脫蕎麥殼的村民一進場壩,就看到莫春花跟一個出了名的混子在穀堆那邊睡得人事不省。
一個是待嫁的姑娘。
一個是有名的地痞混子。
這兩人摟摟抱抱的睡在穀堆裏,可把在場的村民嚇了一大跳。
有人生怕這兩人是怎麼了,趕緊去把人叫醒。
結果兩人都是好好的。
一叫就醒了不說,看兩人互相推諉責罵的神態,分明兩人就是相熟的!
那混子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醒後就一個勁嚷嚷著說莫春花故意害他性命。
莫春花爭辯不過,兩人竟就這麼大咧咧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起來。
打了半響,有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去通知了莫家的老太太。
老太太帶著莫大嫂哭天喊地的跑來,才將莫春花帶了回去。
那混子也被聞訊而來的家人領了回去。
鍾璃聽得一頭霧水,疑惑道:“三嬸是說,這兩人摟摟抱抱的睡在一起?”
莫三嬸呸了一聲,沒好氣地說:“若隻是這樣,那也就罷了,可……”
似乎是說到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莫三嬸狠狠停頓了一陣。
然後才在鍾璃不解的目光中咬牙說:“可這孤男寡女的,兩個人身上一件衣裳也沒有啊!”
鍾璃聽了心頭一顫,忍不住為莫春花的膽大妄為默默感歎。
孤男寡女。
場壩穀堆。
赤果果的不穿衣服,還被人抓了個正著……
這莫大的勇氣。
這狂野的作風。
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似乎是注意到了鍾璃的驚訝,莫三嬸歎息一聲。
“造孽啊,莫春花眼看著就要嫁人了,結果這骨節眼上鬧出這種事兒,親事肯定黃了不說,一個不好還要受村裏的處置,這是敗壞風氣要命的罪過啊!”
這時候一個家,甚至是一個村子,女子名聲往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莫春花既是姓了莫,那跟莫家村的村民們多少都沾親帶故。
這回鬧出了這樣的醜事,說不定就得沾帶的同村的姑娘們壞了名聲。
莫三嬸一提起這事兒就氣得臉色發青。
“總之這回莫春花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了,青曄媳婦兒你病才見好,就別過問這事兒了。”
鍾璃知道莫三嬸這麼說是怕莫家人遷怒自己,微笑著點點頭。
“三嬸放心,我心裏曉得的。”
莫三嬸還著急回家,見鍾璃知曉輕重就沒跟她再多說,匆匆的走了。
鍾璃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會兒,突然說:“我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