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出現在待客的花廳的瞬間,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祁仲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祁驍見他神色不對,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不等他說話,祁仲就說:“我求你件事。”
在祁驍的印象中,祁仲鮮少對人說求這個字。
唯一的一次,就是之前錦妃之事。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祁驍警惕的咪起了眼睛,試探道:“你想幹什麼?”
祁仲緩緩呼出一口氣,紅著眼睛說:“幫我想法子把嘉寧和昭華從宿城接出來。”
祁仲說得輕描淡寫的,祁驍聽完眉毛卻險些飛了出去。
唐嘉寧是皇後。
昭華是唯一嫡出的公主。
這兩人在大褚皇室的地位重要絕非常人能及。
祁仲開口就要把兩人都弄出來,這是異想天開還是癡人說夢呢?
祁驍的驚訝落在了祁仲的眼裏,祁仲眉眼間的苦澀卻越發濃鬱。
他微微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的複雜,啞聲說:“我知道你有法子能做到,隻要你答應我,從此往後,祁仲這條命就是你的,生死不論,絕無二話。”
祁驍長久的沉默過後,低得恍若歎息似的說了一句。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祁驍在半個時辰後回到棠心院。
他進屋前先探頭望了一眼,確定兩個煩人的小崽子都被奶娘抱去睡覺了,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鍾璃靠在軟榻上翻著手裏的一本書,看到他的小動作,禁不住輕笑出聲。
聽見鍾璃笑了,祁驍咧嘴一樂,湊上去用手環住了鍾璃的胳膊,自誇似的說:“我不在的時候,小崽子煩阿璃沒有?”
鍾璃尚未回答,他就信誓旦旦地說:“肯定煩了。”
“那兩個小東西一日除了吃和睡就知道折騰人,實在是讓人生惱,相比之下還是我讓人省心,阿璃說是不是?”
鍾璃聽完撐不住笑出了聲。
她隨手將手中的書放在了一旁,用手指捏住了祁驍俊美的臉蛋。
“堂堂鎮南王,跟兩個不足月的孩子如此爭高比低,說出去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祁驍順勢讓鍾璃捏著自己,齜牙咧嘴地說:“我有什麼好讓人笑話的?”
“那兩個小東西整日就知道纏著阿璃,一會兒見不到就要嗷嗷大哭,就算是要被人笑話,那也應當是他們被笑話才對。”
“我如此英明神武,怎會有人笑話我?”
鍾璃實在是聽不下去他的自賣自誇了,哭笑不得的鬆開了手,說:“恭王找你所謂何事?怎地來了進屋就開始耍寶?”
提起這個,祁驍意味不明的停頓了一下。
神色也是說不出的複雜。
鍾璃好奇的看他,問:“怎麼了?”
祁驍沉默了片刻,湊到了鍾璃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鍾璃聽了,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你是說,恭王想把皇後和小公主從宿城帶回來?”
祁驍麵無表情的點頭。
祁仲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鍾璃壓下了眼中的震驚,心裏久久難以平靜。
恭王心裏掛念著皇後,這事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否則以恭王的條件,如今都這個年紀了也不至府中無一房妻妾,至今孤身一人。
可皇後到底是皇後。
恭王可狸貓換太子混淆小公主的血脈,卻很難光明正大的將身為一國之母的皇後從宿城皇宮中帶出。
皇後要是丟了,那可是震動朝野的大事兒。
退一萬步說,就算給我僥幸真的將皇後從宿城帶出來了,可皇後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