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味的笑了笑,低聲道:“不過,你跟我想的長得一樣。”
韓迎雪被逗得微微一怔,有些好笑。
“殿下還曾想過這個?”
祁雲宸回答得理所當然:“是啊,軍中無趣,除了操練就是操練,閑暇下來的時候,我總是會忍不住想,當年被我抱出火海的姑娘是何種模樣。”
他暗暗在心裏描摹過無數遍,如今得見,發現一切恰到好處。
這人就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他戲謔的對著韓迎雪吹了個口哨,輕笑道:“見姑娘如此嬌俏,我更是慶幸,當年沒一時糊塗直接把你扔回去,否則今日這般盛景,豈不是就不能得見了?”
過了幾年,哪怕是氣質變了,一張嘴,祁雲宸還是韓迎雪記憶中沒什麼正形的模樣。
韓迎雪不知作何表情,哭笑不得半響,低聲道:“殿下還是如此會說笑。”
往後這張嘴,不知要禍害多少人家的姑娘。
韓迎雪壓下心頭莫名的酸澀,也不提如今形勢的凶險,隻是輕輕地說:“殿中不在京中,娘娘很是惦念,這裏的事結束了,殿下也該回去看看了。”
祁雲宸笑著應是,嘖了嘖才說:“你像是與母後相處得還算不錯?”
韓迎雪頓了頓,眼底多了些許笑意。
“娘娘是個和善人,待我也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以至於,韓迎雪甚至不知該怎麼麵對鍾璃的好。
祁雲宸聞言沒多想,眉眼間卻湧上了不知名的驕傲。
他仰麵躺在鋪了一層油布的雪地上,眯著眼說:“母後自然是百般都好的,看你如今的模樣,倒是也可見當年帶你回京的確是不錯。”
韓迎雪意味不明的看了祁雲宸一眼,輕笑說:“早在當年,殿下就想到了要將我托付給娘娘嗎?”
祁雲宸嗨了一聲,好笑道:“那怎麼會?”
“我帶回去的人,自然是想親自守著的,隻是當時我沒說那種話的底氣,也沒能護著你的本事,沒辦法,隻能是退而求其次將你委托給了母後。”
說著他玩味的對著韓迎雪眨了眨眼,戲謔道:“隻是母後照料得再妥帖,在我心裏終究是欠了些什麼,往後,我還是想自己親自看著。”
“如此方可萬事皆安,也可事事周到,你說呢?”
祁雲宸這話說得雲淡風輕。
可落在韓迎雪心頭卻是瞬間掀了千丈巨浪。
她難掩駭然的避開了祁雲宸近乎灼人的目光,無措道:“殿下一張巧嘴,慣來是會哄人的,隻是這樣的話到底是不好多說,我知殿下不過是逗趣,可萬一外人聽見了,隻怕是要起是非之辭,殿下還是謹慎的好。”
祁雲宸被這話逗得笑出了聲,舌尖頂了頂臉頰,出其不意的直接用胳膊撐著雪地一翻,頃刻間就將韓迎雪壓在了身下。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韓迎雪,笑意溢出了眼底。
“你說的是外人不便知曉,可此處皆是內人,哪兒來的外人之耳?”
“再說了,姑娘,你真以為,本殿這張嘴,是誰都哄的嗎?”
他滿是憐惜的伸手碰了碰韓迎雪的側臉,情不自禁地輕聲低語:“若非心上之人,多言一聲,也是嫌多。”
“可那人換作你,說上再多,也是不盡。”
“我這麼說,你可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