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人去了,他不是還沒去麼?趕快去給本宮稟報!!”趙皇後怒火攻心,猛地推了一把容姨,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快去叫飛鷹來見本宮!”“是。”

容姨無奈,隻得匆匆退下。

翊坤宮的露台之上,風還在吹,而趙皇後一雙手緊緊的攥緊,放佛抓在手中的,是最後一絲希望一般。

隻是這風越來越大,她能抓住麼?

四皇子府上,這場大風也刮了起來。

魏巢的病愈發的嚴重了,用太醫的話來說,便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蘇世染坐在書房之中,皺眉沉思。

“殿下是在為父親的事愁心?”

一陣清風拂過,蓮衣走進了書房,輕輕的坐在了蘇世染身邊。

蘇世染將手中的一遝紙推到了蓮衣麵前,皺眉道,“你看看,這是太醫開出來的單子,都說你父親沒救了。”說起魏巢的病,蘇世染更是擔心的他對自己說的話。

“父親是對殿下說了什麼嗎?”蓮衣輕輕的依附到了蘇世染身上,伸出手指輕輕的挑撥著他的頭發,放在手指之中,一圈一圈的繞著,嘴角帶著莫測的笑容。

“他說,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要我去向父皇請旨賜婚,還說,見到你安穩了,他手中的兵權才能夠順理成章的交給我。”

“父親大人為我這樣考慮並無不妥,殿下是還怕陛下起疑心嗎?”

蓮衣起身,拿過那些紙,看著上麵的字跡,再看看下麵的落款,在昭火二字上麵微做停留,“昭火?這個昭火可是鬼醫老者的關門弟子昭火?”

“就是此人。”說起昭火,蘇世染更加頭痛。

本來是準備找他給蓮衣與魏巢兩人做鑒定的,可是他來找到自己那晚自己偏偏在魏府,紈絝如他,竟然拿著自己的頭發找到魏府問自己要封口費。

偏巧遇上魏巢犯病,蘇世染便讓他給魏巢把了一脈,沒想到此脈把出來,竟然得了魏巢無藥可救的結果,之後也有太醫來把脈,結果亦是相同。

突然犯病的原因有一,便是鬱結已久,積勞成疾。

“聽聞這個昭火紈絝不化,見錢眼開,但是他的師傅鬼醫老者在陛下眼中還是有幾分威信的,殿下覺得此人如何?”

蓮衣想到昭火,恰巧她對此人並不熟悉,也隻是聽說一些市井傳聞來斷定其人。

對於昭火,蘇世染不願多說。

“父皇忌憚魏巢是因為三年前蘇樺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年他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來指正那些軍隊失蹤於魏巢有關,對他亦是一種不重視也不輕視的態度,隻要我表示我兩是真心相愛的請求賜婚,父皇就算是查也隻能查到魏巢確實病重,這樣想來,父皇沒有理由不同意賜婚,這件事情於我們也並無不妥,隻是不知為何,我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隻是覺得魏巢這病早不來晚不來現在來了,奇怪得很。”

蘇樺思前想後,這事情卻是對自己沒有半分不好,但是卻與自己以前製定好的計劃相悖,總讓人覺得不心安。

蓮衣輕輕皺眉,胡姬那邊也並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消息,胭脂坊那邊也相安無事,現在這樣,事情進展得正好,有何不對。

在她想來,蘇世染是害怕了,走到這一步,這關鍵的一步,他的退縮隻能導致全軍潰敗。

蓮衣笑了一笑,道:“三年前九皇子的幾十萬精兵墜崖,死的死傷的傷,還有數十萬失蹤的,雖說那時候魏巢尚在閬苑,但是他是蘇樺手下的得力大將,若是蘇樺有心將那些士兵藏起來,他不會不知道,隻是後來他被北疆王限製,蘇樺卻沒有任何營救舉動,他對蘇樺的那顆熱忱的心也冷了下來,你沒發覺麼,魏巢入京這麼久,都沒有與蘇樺有過任何交集。”

“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是我們要攻破蘇樺的勢力,就必須拿下魏巢,隻是他如今已經是要死的人了,若是我冒冒失失的為了他惹得父皇懷疑,豈不是——————”

“嗬,這個時候陛下還有誰不懷疑?”蓮衣冷冷一笑,一雙秀手輕輕撫上蘇世染的雙唇,目光楚楚卻堅定的看著他的那雙沉重的眸子,道,“他一直都在懷疑,懷疑任何一個有能力奪得皇位的皇子,當初的蘇樺,蘇昌文,他不懷疑殿下,是他覺得殿下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爭奪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殿下在他心中的印記一旦成型,以後要做事,豈不是更難?”蓮衣的話很輕,落在蘇世染心上,卻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