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當初她何嚐不是對她真好,可是後來她還給了她些什麼呢?

在這深宅大院裏,任何一種好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既然決定要蕭柒葉前去接人,便指定了隔日便出發,蕭柒葉回院子去準備,一幹人也覺得沒自己什麼事都下去了。

蕭淺嬅,蕭長峰與老太君三人坐在原位,各自沉默著。

“娘,我說過,這丫頭不簡單。”

蕭淺嬅咬牙切齒的說著,“這次是個好機會。”隻要她死在了去陽穀縣的路上,一切就好了。

“放肆。”老太君猛地拍了桌子,目光如炬的盯著蕭淺嬅,“想想你對無雙做的事,你那叫報應,以前我就告訴過你們,玉無雙是絕對有用的,而你們呢?失去玉無雙就失去了玉家的支持,你以為一個白家就能夠幫助你多少麼?”比起玉家,白家連他的一根手指都不夠。

“母親,那時候玉無雙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以她跟西皇的交情,要是她不死,死的必定是我們蕭府眾人!“

蕭長峰抱拳說著,眼神冷冷,“母親也不要忘了,現在我們手裏可還有玉家一對外孫。”

“他們可是你的孩子!”

“三妹不也是母親的女兒麼?母親還不是照樣的將她送到了西皇身邊?!”蕭長峰直起身子,再看了看蕭淺嬅,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冷聲道,“三妹應當會在兩日之後隨著皇上回朝,你好生處理一下你的臉,不要嚇到她了。”

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開。

“母親,我也告退了。”

蕭淺嬅強忍住憤怒與失望起身,徐徐福了一下身子,也不待老夫人答應便走開了。

兩人離開之後,蘇煙的身影才緩緩出現在大殿之上。

“阿煙,這是報應呀!”

良久,老太君閉了閉渾濁的雙眼,麵上染著傷感。

“老夫人,大小姐的藥已經煎好了。”蘇煙沒有接老夫人的話茬,低眉稟報,卻也沒有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恨意。

“送去吧。”

似乎是感到累了,她揮了揮手,蘇煙退下。

歸雁閣中,昭火按時來給蕭柒葉把脈。

“哇靠,不是吧!”昭火診了脈,一臉不相信的跳到了一邊,警惕的盯著蕭柒葉。

“有事就說。”蕭柒葉收回手腕,平靜的看著昭火。

“蕭柒葉你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嗎?我以為你堅持不過這五天的,沒想到你的血息平緩了很多,再堅持個一個月都不是問題,你快說,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我不知道的靈丹妙藥?”

昭火湊近,認真的看著蕭柒葉。

“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那隻鴿子,定是吃了被你訓練成神鴿的鴿子。”蕭柒葉若有若無的勾唇一笑,“神醫也想來一碗麼?”

“哼,你無恥!”

鴿子簡直成了昭火的禁區,聽到蕭柒葉這般無恥,他憤憤的收了醫藥箱徑直的走了出去。

綠意不解上前道:“小姐,這幾日你並沒有喝鴿子湯呀?”

再說,昭火的那隻鴿子不是在後院活得好好的嗎?她不懂小姐為何要這樣說。

“那就今晚上喝。”

蕭柒葉笑了一笑,腦中卻記起了昨晚上蘇樺喂自己吃的東西。

嘴角不由的勾了勾,認真的看起了手中的書本。

這時候,劉貴在門口通報說是蘇煙嬤嬤來了。

“小姐,蘇煙嬤嬤說是給您送藥來了。”

綠意上前將蕭柒葉麵前的茶具收了收,卻沒注意到蕭柒葉眼中一閃而過的狐疑。

送藥?

唇角抹起,她笑道:“讓她進來。”

黑玉殿中,昭火找到了正在跟東方天禦對弈的蘇樺。

跳腳發怒。

“蘇樺,你丫的是不是將我給你的那顆九聚丸給了蕭柒葉?”

昭火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醫藥箱摔在了蘇樺麵前,表示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

端坐注視著棋盤的蘇樺沒打算搭理昭火,而是繼續落子,臉上帶著的笑容無不是在表示他現在心情不錯,昭火還能多活幾秒。

東方天禦皺眉,一直大手將棋盤按住,墨眸輕抬看著蘇樺,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他當然知道九聚丸是個什麼東西,蘇樺如今體寒,需要那東西來聚集內力,而他卻將它給了蕭柒葉!

“蘇樺你就是一狼心狗肺的家夥,你知道為了拿到這東西我差點被我師傅丟去喂魚了,你竟然浪費了,你,你,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昭火氣得一口灌下了茶幾上的一壺茶水,這才平靜了幾分。

“我是給小柒吃了,不是浪費。”

蘇樺毫不在意的開口,昭火絕倒。

“蘇樺,蕭柒葉的病,就算是吃了九聚丸也不一定能治,你這個不是浪費嗎?”

“我的呢?不也一樣!”

蘇樺淡淡看著兩人,一雙鳳眸之中流光暗淡了幾分,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顆瑩白棋子,落棋不定。

“他要你活,你就死不了。”

東方天禦沒有多說,隻是勾了勾唇,“隻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要她活,她也不能死。”

“主子,邀月樓來信。”

是夜,糖寶出現在蕭柒葉麵前,將一封信交到她手中。

蕭柒葉正沐浴出來,從糖寶手中接過那封信。

展開,隻是一眼,她眼中帶笑。

無心姑娘:

已經按你的要求下藥數日,郭安全近日總是出現錯覺,總是暴打蕭淺嬅。

郭府已經雞犬不寧,再者,郭老夫人也與蕭淺嬅撕破了臉。

看完,蕭柒葉笑了。

意料之中的結果。

讓糖寶將燈盞移過來,她燒了紙條。

因為郭府重視子嗣,已經在數日之前將媚娘接入郭府。

在郭府裏動手遠比在邀月樓裏麵利索得多。

“主子,我並未在太子府裏找到祖師爺爺。”

糖寶見到蕭柒葉看了紙條,知道她沒有什麼要吩咐,便走到她身邊沉沉道,“寒玉素被你氣得不輕,那晚太子殿下回來,據說是將太子妃打了。”

“恩?”

“寒玉素跟蘇傾抱怨,說太子妃縱容你欺負她,我覺得那寒玉素可不像外麵傳言的那麼簡單。”不然怎麼能夠將蘇傾捏在手裏玩得團團轉。

“寫信給長白山那位,就說是,師傅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