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樺望著傾澄,眼中閃過一抹不信。
“是,是我,不過你不用擔心,葉兒已經醒來了,我也是在她醒來之後才離開的!!”
“你明明知道她不能受傷!!!”蘇樺猛地上去將傾澄的衣襟擒在手中,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另一隻手已經握緊了拳頭,但是想到心中某個人,他的拳頭隻是在空中握緊,憤怒到顫抖,終究沒有落下去。
狠狠的將他甩在椅子上,“我要回閬苑。”
說罷,他轉身就往外走。
隻是他還未走到門口,一抹紅色身影閃到他麵前,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蘇樺,難道你的腦子裏就隻有女人嗎?你的女人現在在西城那麼拚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東方天禦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罵,“如今蘇世染已經與蘇騰鬧僵,蘇昌文還沒有動作,現在是你動手的最好時機,你要去東麗,與鄰國友好聯邦,到時候你——————”
“蘇昌文沒有動作是因為你沒有看到他的動作,他自從回了西疆之後動作一直沒停過,你以為閬苑城之中的毒品是憑空出現的麼?你以為蘇傾不是被人陷害他會傻到去吸毒?鎮北王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小柒現在動了蘇世染,在他們眼中看來便是一個警告了,相信到時候,你想要察覺到他的動作,隻會是更不可能!”蘇樺說罷,伸手想要將東方天禦的手拿來,隻是東方天禦順勢一個躍身,與他過了一招,再次攔在他麵前。
“你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動蘇世染的好時候,你也明明知道蕭柒葉會在這個時候對蘇世染下手,你為何不阻止?”蘇樺派人去深入調查這些事,他不知道,但是事情情況確實是如他所說,若是此刻蘇世染出事,蘇昌文若是有動作,定會收斂得叫他們察覺不到。
“小柒想做的事情,我為何要阻止?”蘇樺麵上閃過一抹冷笑,“再者,你覺得我需要畏懼一個蘇昌文?”隻要他想,蘇昌文連出手的機會都不會有的。
隻是現在,他還不想,他倒要看看,在西疆呆了那麼久的蘇昌文究竟發什麼如何變化,上一世他死在蘇世染手下,根本沒有機會回閬苑奪嫡,上一世已經要死去的人這一世還活著,諸葛華陽也是,這一世的他孓然不同於上一世了,他的外貌,身體,都沒變,變的是他的心,以及他思考問題的方式,就如同整個人的內在都不同了,就好像他並不是他一樣。
“是,你是不怕蘇昌文,我也知道你不怕,你手中有精兵幾十萬,更有一個強大到能夠一舉摧毀西城甚至是更多國家的墨宮,但是蘇樺,你現在回去,隻能是功虧一簣,蕭柒葉現在恢複得很好,雖然你不願意聽,我還是要告訴你,是諸葛華陽救了她,用的是,輸血的法子,正如你說的,我承認諸葛華陽不簡單,我去查他的消息,但是可用的卻是根本沒有。”
“輸血,諸葛華陽,他與鬼醫老者是什麼關係?”
蘇樺眉頭緊皺,目光尖銳的盯著東方天禦,“輸血不是鬼醫老者才會的麼?”
“噗,那老頭兒那個哪叫會,明明叫變相殺人,人家諸葛華陽那個才是,我偷偷看了看,人家可是熟練得很。”東方天禦說完看了蘇樺一眼,見到他麵色沉沉似是不喜,再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蕭柒葉對他可是冷淡的很,僅僅是派了丫鬟去府上道謝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
蘇樺轉過話語看著東方天禦,“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的小柒命人告訴我的,讓我不可以與你多說,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將你弄到東麗國,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你回閬苑。”東方天禦知道蘇樺是在懷疑自己,心中煩亂,便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要不要回去你自己看著辦,對了,你家無盡前去探路還沒回來,你若是想回去,也可以。”
“你給我住嘴!”
蘇樺不願與他多說,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伸出了手。
“什麼?”東方天禦不解。
“小柒的信。”
蘇樺白了東方天禦一眼,“小柒的信,我要看。”
“喂,那可是蕭柒葉寫給我的。”東方天禦不可思議的盯著蘇樺,似乎是想要看看什麼給了他力量讓他如此,厚顏!
“是小柒寫給你讓你騙我的信,裏麵的內容是關於我的,給我!”
蘇樺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一封有蕭柒葉字跡的信箋,他也可以變得像小孩兒討要糖果一般,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狀態,見到東方天禦一臉不情願的磨磨蹭蹭,他急了,“快點拿出來!!”
“給你!”東方天禦將一封信“啪”的拍在了他的手上,氣哼哼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這個不是小柒的字跡。”蘇樺打開了信箋,看到了裏麵的字跡,並不是他熟悉的蕭柒葉的字跡,眼底抹過一絲笑意,將信紙丟在桌上之後便轉身離開,往書房之中走去。
聽到蘇樺這樣一說,東方天禦才拿起信紙細細看著,這字跡他並不覺得熟悉,但是說到蕭柒葉的字跡,上一世,他怎麼記得上一世他見過呢?
還有就是,聽到這不是蕭柒葉字跡的那一刻,他心中為何會有一絲失落。
這樣的感覺日益明顯,讓他很惶恐,很懼怕。
“我沒有想到,提及葉兒的墨王殿下會是這個模樣。”在一邊旁觀了所有畫麵的傾澄突然開口輕笑了兩聲,臉上閃過一抹自嘲,“我原本以為,心中有愛,麵上無須表現出來就夠了。”
“那是因為你愛得不夠深,若是深愛,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隨著那個人的每一絲情緒變化而變化,甚至隻是那個人的一個消息,就能夠影響到你的心情與所做的決措。”東方天禦笑著說出了這段話,而這段話用來形容現在的蘇樺,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他當初也是因為此才決定抹去柒情六欲愛人的能力的,因為他要複仇,愛情,牽掛,永遠是拖著他行動的後腿,叫人舉步維艱。
“你倒是很懂。”
傾澄苦笑一聲,看了一眼東方天禦,他是很懂,但是他卻沒有走出那個兜兜繞繞的情愛圈子,他麵上不在乎一切,那是因為他將在乎的東西埋得太深,深到他自己都已經忘記,卻不知那些東西一直在,一直愛。
“喂,是我將你捉過來的,現在輪到我問你問題了。”東方天禦出於心中排斥,不想去談那些隱匿在心中的東西,隨即白了傾澄一眼,替他斟了一杯茶,道,“你當真不知道寒玉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