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突然下令處置蘇世染的餘黨,也算是給他的一個大禮。”蘇樺摟住蕭柒葉,不輕不重的說道。

蕭柒葉聞言,笑了一笑。

“那也要看蘇昌文受不受得住這樣的大禮了。”

“我並不擔心蘇昌文,我覺得奇怪的,是諸葛華陽。”與蕭柒葉的感覺幾乎是不謀而合,蘇樺如今越來越覺得這個諸葛華陽在這背後陰謀之中所占的分量高於一切,“鎮北王府是擺明了要支持蘇昌文的,但是諸葛熙的心思,並不在蘇昌文身上,她有異心。”

“異心?”蕭柒葉不解的望著諸葛華陽,從他懷中撐起身子,“為什麼這麼說?”

“你可知道諸葛熙賜給你的那株花是什麼花?”

“記得她說過一次,記不清楚了。”蕭柒葉皺眉,她都沒對那花上過心,對其名字也是過耳就忘了,“但是她說那花是蘇昌文從西域帶回來的,我看她很是寶貝。”

“救命的花,她又如何不寶貝。”蘇樺摸了摸蕭柒葉的腦袋,將自己調查得到的消息慢慢說給蕭柒葉聽。

“那花,名叫綠蠱王,說是一種花,其實不準確,它是一種蠱蟲。”

“這綠蠱王會散發出一種劇毒的氣味,這也是為何它身邊的植物都不得存活的原因。”蘇樺伸手握住了蕭柒葉的手,“諸葛熙之所以會將這綠蠱王賜給你,是因為她不能將其養在府上。”

“為何不能?”

蕭柒葉不解了,這蘇傾就算是沒有癡傻,也是對府上的事情漠不關心的,這諸葛熙為何連一株有毒的植物都不敢養在府上?

“這就是她的異心所在了。”蘇樺淡淡笑了笑,“蘇昌文身邊有個護衛,名叫海言展,這人神勇無比,但是卻患有天生的肺癆,一旦到了春冬季節,他的病情就會加重,最近幾年更為嚴重,而恰巧,這株綠蠱王每三年就開出一朵不是綠色的花朵,將那花朵入藥,熬製之後給肺癆之人服下,便可痊愈肺癆。”

“你是說,她將那花養在我府上,其實是為了掩人耳目,等到那花開花的時候,她隻需要摘了那花去就可?”蕭柒葉驚訝,“她與那海言展關係非同尋常,難道諸葛昌文不知?”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反正諸葛熙不愛他,他也不喜諸葛熙。”

“但是鎮北王府可是他————”

“小柒,你忘了,鎮北王府可不止諸葛熙一個孩子,還有一個,諸葛華陽。”

說起“諸葛華陽”四字,蘇樺眼中帶著嚴肅的思索,“這個人,是真的如你所說,讓人看不透。”

“何止是看不透。”蕭柒葉淡淡的接了一句,“諸葛華陽在鎮北王府根本不受重視,諸葛昌文若是要舍棄諸葛熙培植諸葛華陽進行依賴,隻怕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如果是很久之前就開始培植了呢?”蘇樺突然一句話,叫蕭柒葉驚住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柒葉望住蘇樺,“你是說蘇昌文很早之前就決定重用諸葛華陽而舍棄諸葛熙,但是好處是什麼,諸葛華陽在鎮北王府根本就不受重視,其生母身份卑賤不說還早死了,他若是想要出人頭地,難上加難。”

“你這番話,形容我們看到的東西,沒錯,但是除去我們看到的表麵,更深沉的東西卻不盡然。”蘇樺搖了搖頭,道,“我以前與諸葛華陽有過接觸,在柒歲之前,他是懦弱,但是在柒歲之後差點被淹死在荷花池之後,他就是隱忍了。”

“隱忍?”

“想知道?”蘇樺眉目微挑,“當真想知道?”

“想。”一想到諸葛華陽可能就是夢中的那個人,蕭柒葉心中的火與憤怒便不住的燃燒起來,但是麵上卻是格外平靜,點頭,“既然諸葛熙想要我的命,知己知彼,多了解一點諸葛華陽也是不錯的。”

聽到蕭柒葉說起的諸葛熙派人跟蹤暗殺她的事情,蘇樺心中也是不快,以及諸葛華陽,他琢磨了很多日,能想到的,也很少很少:“其實我與他的交集,能有的左右不過是些小事。”

“他娘隻是鎮北王府的一個侍妾,其家族也是身份卑微,根本不足掛齒,他生在柒月,偏偏他出生的前一日,有江湖術士來王府算卦,告知鎮北王,鎮北王命中忌火,火性的子孫最是與他相克,若是不加以克製打壓的話,最後那人成長起來,定會將鎮北王的百年基業焚燒殆盡,江湖術士說得有理有據,偏偏鎮北王就是信神信鬼之人,也開始在忌憚已經懷孕將要生產的那個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