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依舊是無人出聲,斷念從外麵疾步走入大殿,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破布。
這破布顏色還較為鮮豔,看來應該是女子身上的衣物。
蘇樺將眸子冷厲的轉向了那塊被斷念呈在手中的破布之上,沒有說話,再度扭頭的時候,望著下麵跪著的山匪,眼中已經是戾氣滿滿了。
“這是幾個月前閬苑城時興的華錦,並且當時隻在閬苑城中出售,一匹布價值頗高,隻有貴族人家才能買得起。”斷念在一邊沉聲分析,“屬下懷疑,這布匹,正是從蕭小姐的妹妹蕭無溪身上衣物上扯下的。”
王爺早就下令了,就算是將這寒潭寺掘地三尺,也要將蕭瑉宇與蕭無溪兩人找出來。
但是他們找了這麼久,山匪也殺了許多,但是依舊沒有找到兩人的蹤跡。
斷念也開始忍不住的猜測,莫非這兩人,並不在這寒潭寺中?!
但是現在,他在一處偏遠的廟宇之中找到了這塊破布,也派人將那廟宇找了一遍,卻依舊是找不到那兩人。
“讓他看。”
蘇樺沉眸之間,用眼神示意斷念將那破布拿到跪在他前麵的一個土匪麵前,“問他。”
斷念點頭,領命上前。
將那土匪的衣襟揪起,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這寒潭寺中聚集的土匪,個個的身材都是魁梧高大的,本就是行走在刀劍血刃之上人,如今被斷念擒在手中,身體卻如同被侵入寒潭之中一般的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說,人關在哪裏?”
斷念冷聲問出,擒住那土匪的衣襟的手更是忍不住的蜷縮緊了起來。
那土匪額頭上冷汗直冒,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我,我不知道,我們隻負責送信,等人,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將那兩個人關在哪裏的!!!”
土匪顫抖著,叫著求饒。
“我並未說有兩人,你若是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是有兩個人,你還嘴硬,哼,我就叫你的嘴巴再也硬不起來!!”
斷念說完,揚手便要給他一掌。
“慢著。”
一邊,蘇樺出聲製止住了他的動作。
緩步上前,走到了那被斷念擒在手中的土匪麵前,微微凝眸,“他們是誰?”
“大人饒命呀,我,我不能說呀!!!”
蘇樺的問話無一絲溫度,卻是在無形之間形成了巨大的殺氣,直直的向著此人撲來。
土匪想到前不久自己剛剛經曆過的那一幕,顫抖著表示自己實在是不能說。
若是說了,下場不會比死在這裏輕鬆。
“不說?”蘇樺的冷眸微微一眯,“拔了他的舌頭,砍掉他的四肢,丟進鹽水之中。”
似乎是對著斷念吩咐的這句話。
斷念愕然之下,點頭。
那山匪沒想到蘇樺竟然會用這般心狠手辣之法來對他,聽到上句話的時候,雙腿就開始忍不住的發顫了。
剁掉雙腿雙腳,拔掉舌頭,泡入鹽水之中,那樣的痛苦,豈是人能夠承受的。
“既然不說,留著你們也是無用。”蘇樺說完,走到了大殿正中央,身上顏色淺淡的錦袍在夜明珠的皓白光輝的照耀之下十分耀眼。
腳下,是猩紅的血泊,漸漸成冰。
身邊,是無數絕望求生的人,在哭泣哀嚎。
“大人,大人饒命呀,我真的不知道呀,那個人隻是叫我們送信,便給我們錢,我,我們做土匪的,都是拿人錢財辦事,那人來去無影,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呀!!!”
那山匪見到蘇樺心意已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雙腿一軟,竟然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一下子,這句話如同一個石頭,在這塊沉寂如同無波水麵的大殿之中,激起了千層浪。
有人哀嚎,有人求饒。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那個人還說了一句,生擒午夜時分上寺廟的一貌美女子,送到安陽關賑災將軍沐安手中。”
突然,在這嘈雜無章的吵鬧聲中,終於出現了一道不一樣的聲音。
叫蘇樺凝眸頓住。
安陽關的賑災將軍,沐安。
“王爺,王爺,不好了!!!”
就在這時候,無盡跌跌撞撞的從大殿之外跑了進來,麵上與雙手的肌膚之上皆是染了鮮紅的血液,“那兩個人找到了。”
此話出口,沒有半分欣喜,有的,隻是悲傷。
陰森幽暗的地窖之中。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
“吱呀”一聲,地窖的的破敗木門被緩緩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