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後的境地,那裏麵連一絲絲濕潤的水都沒有了,有的隻是如同沙漠一般幹燥的細沙與皸裂開口的泥

土岩壁。

山洞之中的溫度更是由外邊的冰冷徹骨變成了灼熱一片。

給兩人的感覺便是,恍若一段路,由寒冬走到了盛夏。

蕭柒葉受不住熱,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伸手將自己身上裹著的厚重的衣物褪了一半下來

一邊的韓姑姑也是,被這山洞中的炎熱烤得麵目緋紅不說,臉上剛剛被寒風刮得裂開了的傷口因為炎熱

,又浸泡了鹽津津的汗水,傷口不由得有些發白,發黃,更是很快的就有了腥臭的膿水從那傷口之中冒

了出來。

韓姑姑難受極了,用破布擦拭,卻是越擦越嚴重,到最後竟然將臉上的皮肉都擦掉了一半。

“拿去擦上。”這次,不由韓姑姑拒絕的,蕭柒葉將那一盒金創藥強硬的塞到韓姑姑的手中,冷嗬道,

“你若是不擦,我就更有理由質問你這盒藥的來源了。”

韓姑姑本還要拒絕的,但是所有的話茬都被蕭柒葉這句話被截住了。

艱難而又焦灼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韓姑姑隻能是顫顫巍巍的身後,用手指頭抹了一點藥膏,塗抹到了自

己臉上。

不敢多用,韓姑姑在自己臉上抹了一點之後,便急忙的將這藥膏蓋好,送到了蕭柒葉的手中。

坐在原地稍作休憩之後,蕭柒葉與韓姑姑喝了一點從前麵弄來的冰雪融化而成的冷水,恢複了些元氣,

便要再起身往山洞的更深處走去。

“蕭小姐,蕭小姐,這裏!!!”

蕭柒葉用一邊的幹枯的枯草與獸骨做成了另外一把火把正要點燃的時候,走在前麵的韓姑姑又大聲的喊

了出來。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怎麼回事?”蕭柒葉快步走上去,走到了韓姑姑身邊,卻見到韓姑姑舉著火把,佝僂著身子蹲在一個角落。

似乎是在查看著什麼。

“蕭小姐,你快看,這個是不是女子的衣物?”韓姑姑沒有回答蕭柒葉的問題,而是將一塊紅黑的布塊從那角落之中撿了出來。

遞到了蕭柒葉的麵前。

“上麵的紅色,是血。”見到蕭柒葉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看著那布塊,韓姑姑再度補充了一句。

而且,這布塊上麵撕裂的痕跡還很新鮮,由此可見,這塊布塊留在這裏的時間並不久。

韓姑姑想,很可能是蕭小姐要找的那些人留下的。

畢竟在前麵的山洞之中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與身影,很有可能那些人是一直沿著這山洞走入了深處。

“是糖寶的裙子。”蕭柒葉伸手,從韓姑姑手中將那布塊接過,捏在手中看了半晌之後才道,“與糖寶的那錦袍的布料是一樣的。”是十分珍貴的雲錦,乃是當年糖寶十三歲壽辰的時候卿武東送給她的,糖寶一直十分珍惜那錦袍,若是走哪就一直帶在身邊,卻很少穿過。

那錦袍之所以給蕭柒葉的印象這麼深是因為那錦袍上麵用銀絲繡製的繁花乃是纏繞的鈴蘭花。

是蕭柒葉最喜歡的花。

而這塊布塊之上,隻有小小的一塊鈴蘭花瓣依稀可見。

糖寶。

糖寶。

蕭柒葉捏著這布塊,本來已經如死灰一般的情緒又忍不住的激動了起來。

糖寶還沒死,糖寶很可能,就在這山洞裏麵。

愈發堅定的,蕭柒葉將那塊破布捏在手中,收好之後,才看了韓姑姑一眼:“他們可能在裏麵,我們快點去找。”

“好。”韓姑姑點頭,捏緊了手中的火把,往山洞深處走了去。

蕭柒葉走在前麵,越往前走,山洞的氣溫就愈發的炎熱。

直到走到最後,蕭柒葉身上隻穿著的一件薄薄的裏衣也被汗水汗濕了,麵頰通紅,空氣中能供呼吸的新鮮空氣已經是少之又少了,她沒呼吸一口,便要忍受著喉嚨氣管與口腔之中牽扯出來的灼痛。

最後,便是連她吞咽一口口水也那麼苦難。

巨大的熱浪不斷的衝擊著她的思緒,灼燒著她的意誌。

最後,走到不能走之後,她才艱難的撐著石洞的石壁想要倚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