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經過一番爭搶蹂躪,頭發上的發飾金步搖已經全數掉落了,滿頭青絲更是如同亂草一樣的堆在腦袋上,麵上的胭脂水粉被酒水打濕,竟然暈染成了一片,如同水墨一般的在她臉上花了開。

如此一看,好不醜陋。

見到身邊的宮女們沒有一個起身去找蘇傾的,蘇輕搖怒了,一腳懟在了一個宮女身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滾下去給我將太子找來!!!”太子,對呀,她的好弟弟還是太子呀,太子,嗬嗬,他還是太子呀,隻不過,這個太子是個連吃喝拉撒都幹不了的傻子了,傻子————嗬嗬,傻子活著也是受罪,今夜,她想念母後了,就讓這個傻子下去陪陪母後吧!!

心中像是著了魔一般的有了這個執念,蘇輕搖一把扯下了掉落在自己腦門上的金釵,將它捏在手中,一步一趔趄的往這大殿之上走去。

很快的,便有宮女將被用鐵鏈子拴住的,如同一隻狗一樣的低賤狼狽的蘇傾牽了上來。

沒錯,是牽了上來。

自從趙皇後死了,蘇傾便成了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自然不會對他多問一句,便將他交由了蘇輕搖照顧。

蘇輕搖恨極了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便將他關入了宮中的狗舍,讓他日日跟狗同吃同住,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像狗一樣匍匐前進,對著人搖頭乞憐討食物吃了。

“弟弟,弟弟,本宮的好弟弟,你怎麼不過來了呢?”蘇輕搖站在那堆滿了瓷片碎片的大殿的另一端,看著因為畏懼碎瓷片鋒利而不敢前進的蘇傾,眉眼挑了挑,不耐煩的冷冷一笑,對著那些還跪在大殿之上的宮女下人們吼道,“你們還擋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讓開,本宮的弟弟要到本宮這裏來!!!”蘇輕搖手中的酒罐子一摔,便有一個匍匐在她腳下的太監頭破鬧開,血流不止,卻不得不隱忍下痛意,退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被牽著自己的宮女從身後狠狠的踢了一腳,蘇傾痛得慘叫,但是不會說話,隻會嗚嗚的哀鳴著。

如此聽去,好不可憐。

但是蘇輕搖才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弟弟產生憐憫之意的人,或許是因為她從小都是看著蘇傾被趙皇後捧在手裏寶貝長大的,而她卻得不到那萬分之一的疼愛,她不服,又不甘。

她被送到了雲南,遠離皇宮,受盡了白眼諷刺,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心愛的人,但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喜歡的卻是自己弟弟的女人。

而且,那個人還為了那個賤女人去死了,滿門操斬是麼?嗬嗬。

間接的,便又是自己的弟弟搶了自己的東西。

可惡的蘇傾,他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還太子,嗬嗬,見到那本該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如同一隻狗一樣的跪在自己麵前哀鳴,蘇輕搖的心中閃過的痛快感覺是無人能夠體會的。

她知道,自己是變態的。

但是她又何嚐不知道,在皇室之中,所有的親情愛情,都是用來被背叛的,她若不冷酷,若不變態,便會淪為別人刀下的魚肉。

嗬嗬,如今,她已經在雲南呆夠了,夠了!

“過來!!”

冷厲的聲音,帶著命令,狠狠的壓抑著的說了出來。

蘇輕搖盯著蘇傾,將他眼中的驚慌,無措,全都收入了眼底。

笑,肆意的笑,她的紅唇上的胭脂已經掉色,如此張揚的一笑,那紅色在她唇角下滑,竟如同惡魔一樣,滲人得厲害。

“傻子,公主叫你過去,你還不快爬!!”牽著蘇傾的宮女聽得蘇輕搖的話,狠狠的在蘇傾的背上踢了兩腳,將他瘦骨嶙峋的是身子狠狠的往前踹了兩步遠。

“嗚嗚,嗚嗚,痛,怕,嗚嗚,怕!!!”手腳皆被鐵鏈束住,蘇傾體內尚存的人性的最後一點掙紮的動作也被製止住了,他的手腳上裸露的皮膚毫無避免的碾壓上了那滿地的碎瓷片上,一下子,皮肉綻開,鮮血湧了出來,染紅了一地。

“啊!!!!”

慘烈的叫聲從給他的口中發出,這樣的聲音,仿若是刺激蘇輕搖成魔的最後一道導火線一般的,她笑了,笑得很大聲,從一邊的案上拎過一罐烈酒,澆頭便給蘇傾淋了上去。

流血的傷口與烈酒的觸碰所迸發出來的痛,是排山倒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