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卷著殘葉從兩人之中咻咻地刮過。
林非愣愣地眨巴著眼睛看著小老頭。
小老頭嘿嘿地笑道:“怎麼,聽到我這樣的高人要收你為徒,高興傻了嗎?”
林非差點沒罵出M。
前一秒打得天昏地暗,下一秒就說要收他為徒,這老小子是把他當二傻子嗎?
奈何自己打不過,林非也不會傻到正麵剛,隻好耐著性子忍著氣道:“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走了。”
在他看來這老小子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無端端地他把擄了來,又無端端地放水跟他打了一架,最後居然還說要收他為徒,這莫不是個神經病吧。
林非說完,橫了小老頭一眼,然後向後倒退挪了一步,準備見機逃跑。
誰知那小老頭並不為所動,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臉上笑眯眯的。
林非見狀,心中頓時起了疑。
看著自己擄來的獵物準備逃跑竟然不動聲色,這老小子難道就這麼胸有成竹嗎?
他不信邪,又明目張膽地向後退了幾步,那小老頭仍然沒有動作,仍然笑眯眯地看著他,樣子一點也不著急。
林非心裏徹底警惕了起來。
這小老頭從頭到尾都沒有顯露過他真正的實力,難道自己跟他之間的差距真的有這麼懸殊?但是再怎麼懸殊,他這個作派似乎是覺得自己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到底是什麼原因?
林非仔細地回想著小老頭從出現到現在時的一切情形,突然想起來,小老頭剛碰到他脖子時,他感到一種很輕易就會被忽略的刺痛,他本來還以為是那小老頭的指甲壓住他動脈的緣故,如今想來,難道說……
林非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他怒道:“你這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那小老頭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道:“被你發現了,不錯啊。我震山威佟羅好容易想收個徒弟,如果被人拒絕豈不是很沒麵子?我當然得有采取點保險的手段咯。”
如果是在平時,林非肯定要將小老頭這名字取笑一番。銅鑼,他爸媽給他起這名字確定不是搞笑嗎?還震山威,這破外號和名字加一起聽著更鬧心了。
但這時林非完全沒有這個心情,他陰沉著臉,咬牙道:“你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佟羅也不賣關子,他笑嘻嘻地舉起手,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小拇指大的玻璃瓶子,瓶口被木塞塞住,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
仔細看清了,原來是一隻黑色的蟲子,蟲身比玻璃瓶小一半,那圓胖肉乎的樣子似乎在腳底下一踩會爆出一灘混濁的膿漿。
“看到了嗎?這叫噬血蠱,這是母蟲,”佟羅眉飛色舞地說解釋道,“剛剛在博彩中心門口搭上你脖子的時候,我就讓公蟲鑽進你的身體了,再經過剛才一番打鬥,估摸著現在差不多已經在你血管結巢了,你摸一下剛才我碰過的地方,那裏是不是有個包,一碰它就自己移動?”
佟羅這一番話聽得林非毛骨悚然,無比的惡心,他依言伸手去摸剛才佟羅碰過的頸動脈,那裏果然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疙瘩,他的手才一碰到,那疙瘩就偏移了方向。
林非不由得渾身惡寒,同時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有心想將這老不死的弄死,但一來打不過,二來受製於人,簡直憋屈到了極點。
他心中怒不可遏,恨不得現在就能將這老不死的千刀萬剮。
佟羅看到林非這副樣子大為得意,他背著手慢慢地向林非踱步過去,道:“小子,我知道你現在很想殺了我,沒關係,有本事你就來,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東西可沒有解藥,你殺了我也沒用。
“而且我還告訴你,母蟲是我拿血喂養的,隻要我死了,母蟲也會立刻死去。
“沒了母蟲的控製,公蟲就會發狂,七天後自爆而亡,而公蟲的毒素則會瞬間讓你喪命。而這七天裏麵,由於公蟲會發狂,它會盲無目的地在你體內亂竄,你會體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到時候,就算是你想自盡,隻怕也做不到,不過,我恐怕你連七天也堅持不住吧。”
林非聽得想吐,卻隻能怒目切齒地瞪著佟羅。
佟羅卻對此很滿意,他繼續說道:“這就對了,老老實實的,我震山威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隻要你踏踏實實地跟著我,拜我為師,以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好。”
林非冷笑著嘲諷道:“例如給我下蠱?”
佟羅聽到林非這麼說即不覺得可恥也不生氣,反而笑道:“小子,你這會可能會怨恨我,但是我告訴你,等你知道我要帶著你去幹嘛,你肯定會感謝我的。”
林非繼續挖苦道:“要帶我去幹嘛,一隻蟲子還不夠,要帶我去蠆盆讓無數毒蟲咬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