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西域武林大豪一瞧這兩對廝殺的跟走馬燈相似,賀君儒道:“孟幫主,商大俠,咱們也別閑著了,趕緊把牆上這些個弓箭手收拾了,蕭公子和範二幫主武功高強,不會吃虧。”兩個人點頭稱好,孟海公手中多了一條黃銅杆棒,他和範西華是一師之徒,孟海公內功深厚,四十幾斤重的黃銅杆棒掄起來三招兩式便掃倒西麵牆上六七個精絕弟子,紛紛跌落在地,賀君儒方才與蕭德言鬥劍耗去不少真力,此時長嘯一聲擒龍劍在手,奔東邊高牆,待得到了牆下,壁虎遊牆的輕功三步兩步踩上高牆,腳踏著青磚,擒龍劍青光幾現,精絕弟子再放箭可就來不及了,血光迸濺,商隱使的獨門兵刃是一對鏈子飛抓,這鏈子長有三尺半,連上镔鐵爪子一共四尺,加上手臂殺傷的範圍很大,飛抓上用銀水走了幾百遍,閃著寒光,商隱輕身功夫高絕,被賀孟二人打下牆來的精絕弟子被他東一抓西一抓,頃刻間東西兩麵大牆上的弓箭手死傷連連,哭爹喊娘。
安道舒打著打著偷眼觀瞧,心道:“蕭小子劍法內功精妙的很,我這滿城的弟子不是賀老頭他們幾個的對手。”他想抽身號令眾弟子,可是蕭德言劍法淩厲,把安道舒逼得身法亂轉,他手中鐵爪和打穴指法最是精擅近身戰,可是蕭德言流彩劍鋒銳絕倫,安道舒萬萬不敢與他相碰,打起來縛手縛腳,兩個人劍光指風拆了足有五六十招,那邊範西華手中鐵棒勁風漸漸加重,張崇嚴功力畢竟較淺,已是隻有招架之功,安道舒瞧著兩邊牆上的精絕弓箭手死傷得所剩無幾,自己幾十名敢死隊弟子將賀君儒等三人圍在當中,殺得難解難分,猛然大叫一聲道:“月盈,女兒,你把那小丫鬟料理了。”
安月盈在一旁瞧著並未動手,一聽父親要自己殺小楓,猶豫一下,按劍出鞘,她雖對蕭德言很有好感,也深知父親所作所為並非正道,可是畢竟父命難違,揮劍喝道:“姑娘,你小心了。”小楓護著李世績在一旁觀瞧,方才安月盈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小楓做夢也想不到安月盈會對自己動手,安小姐這一劍到了她連倭刀也沒拔,往旁邊一閃,道:“安姑娘,你要殺我麼?”安月盈臉一紅,道:“姑娘,父命難違,我可對不住你了。”
小楓聞言臉色一變,倭刀在手,她握刀姿勢古怪,刀尖朝下,安月盈劈頭一劍,小楓不閃不避,瞄著她腰間空隙便是一刀,安月盈沒料到小楓柔柔弱弱的一個東瀛少女,刀法如此狠辣,嚇得花顏失色,堪堪避開,小楓出刀迅捷,身法快極,安月盈依仗家傳劍法精妙,堪堪敵住。兩個年輕女子這一動手,觀之比幾個男人還要凶險萬分。
蕭德言一個錯身的工夫,瞧見安月盈與小楓刀劍相鬥,瞧得凶險異常,他畢竟擔心小楓年紀尚稚,連出幾劍將安道舒逼退幾步,側身提氣飄身來到安月盈近前,這時候小楓斜出一刀在安月盈胸前斬落,安月盈閃身一劍挑小楓的咽喉,也是迅捷無比,蕭德言擋在小楓身前,手中流彩劍一閃,正落在安月盈長劍劍身之上,就聽得刷拉一聲安月盈長劍給流彩劍削下半得隻剩下一半,半柄劍身落地。
安月盈手擎半柄寶劍,臉色慘白,低聲道:“蕭公子,你終是......”蕭德言方才情急之下出手,這時也頗為後悔,臉上一紅,還未開言,就聽得城外猛然傳來幾聲沉沉炮聲,震得安府中房屋晃了幾晃,眾人都是臉色一變,紛紛停手,安道舒四下一瞧,從城門匆匆忙忙跑來幾名精絕城弟子,來到安道舒麵前撲通跪倒,道:“城主,大事不好,唐軍攻城了。”
蕭德言聞言心驚,暗道:“征西軍來得這般快麼?”安道舒也顧不得蕭德言等人了,身後跟著瀚海麒麟張崇嚴和幾十名弟子出府門就往城頭而去。
這後花園橫七豎八擱著幾十具精絕城弟子,有的重傷呻吟,蕭德言與賀君儒幾人也顧不得他們了,蕭德言道:“賀前輩,我們也去瞧瞧,看有什麼變故不成。”賀君儒點點頭,道:“蕭公子,你身份尊貴,若真是唐軍前來,或可有所轉機。”範西華伸手把李世績背在背後,道:“蕭公子,範老二原來有點不服你,現在可真是服了,你武功高強,更兼深明大義,確是了不起的少年英雄。”蕭德言微微一笑,道:“範前輩言重了,有勞你照應李世績一二。”
李世績自從服了參露,雖仍是昏迷不醒,可呼吸平穩了些,想是一時半刻不至於有生命之憂,幾個人穿堂過戶,出了安府往城門走,就聽得城外炮聲漸停,蕭德言幾人輕身功夫極高,幾步上了城樓,安道舒帶著幾十名精絕弟子在城上,弓箭手張弓搭在垛口之上,蕭德言往城下一瞧,黑壓壓足有一千唐軍,一個個盔明甲亮,腰中彎刀,手擎長槍,唐軍軍服蕭德言自是熟悉至極,領軍的一名年輕將軍胯下騎一匹白龍駒,手中長戟,英武非常,他可不認識這年輕將軍是誰。就聽安道舒扒著垛口運足力氣喊道:“唐軍將軍,不知所為何事,圍攻我精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