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伊一出現就被攔住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她是江總的未婚妻。”
“哦。”警察這才讓開了。
藍景伊走到了手術室門前,靜靜的站在那裏,她就要在這裏等他,讓他一出來就能看到她,不管多久,都要等。
她站在那裏,就象是一尊雕像,腦海裏閃過的,全都是江君越曾經的音容笑貌。
“太太,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昨晚看守所裏的飯菜根本沒怎麼動,所以,蔣瀚什麼都知道,他低聲的勸著,這一次,江君越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那一槍正好打中心髒,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
“君越……”身後的大廳裏忽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賀之玲來了,她衝到手術室的門前,拍打著那道鐵門,“我兒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夫人,可能……可能沒那麼快,你先別緊張,坐到椅子上休息一下。”蔣瀚還沒勸動藍景伊吃東西,這邊,又要去勸賀之玲。
“她來這裏幹什麼?”賀之玲手一指藍景伊,仿佛見到了鬼一樣,“把她趕出去。”
藍景伊徐徐轉身,麵容雖然有些蒼白,卻掩不去一份堅韌,“賀夫人,君越是你兒子,可也是我兒子女兒的父親,你沒有權力趕我走,我要在這裏等他。”
“不許,我不許你留在這裏,蔣瀚,把她給我趕走。”
“賀夫人,你這是無理取鬧了,其實,真正該鬧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藍景伊說著,便朝著賀之玲移近了兩步,人站在她麵前,微一俯頭沉聲說道:“你推了我爸爸入海,其實,我該告你的是不是?到時候,你就是殺人凶手。”
“你……你怎麼知道?”賀之玲瞠目的看著藍景伊,臉色已然慘白。
“嗬嗬,原本我還不是十分確定,但是現在,我確定了,就由著你的反應和口氣就可以確定了。”手裏的手機一收,“對不起,我錄了音。”
“蔣瀚,她……她……”賀之玲語結了。
藍景伊語氣一轉,“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時候,若是想追究,我早就追究了,賀夫人請安靜,不要防礙我在這裏等君越,我之所以把一切放著,不過是看在君越的麵子上罷了,若是他出事兒,我第一個不饒的就是你。”她氣,這一刻氣極,恨不得殺了所有給江君越添麻煩的人,其中就包括他母親賀之玲。
賀之玲這才蔫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藍景伊已經背過身去,再也不看她了,仿佛多看她一眼就會做惡夢似的。
等待,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時間,是那樣的煎熬。
天黑了,似乎,又要天亮了。
一個手術已經做了二十幾個小時了。
可,隻要手術還在進行中,那就證明手術台上的人是活著的,他還有呼吸,他還是溫度,他還在與這個世界做一場無比殘酷的較量,他要活,他也一定要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