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蜜,在夜場工作,說好聽點,我是陪酒女,說難聽的,就是做交易的,一個為了錢可以放棄尊嚴的可憐女人。
在北海市,沒有男人不知道夜不眠,在夜不眠裏麵,沒人不知道我田蜜,我是夜不眠四大台柱子之一,伺候男人,從男人身上挖出錢,這就是我們每天的工作。
沒人能采到的田蜜,是夜不眠的一寶。
此刻我坐在車上,一支煙抽完,彈了彈煙頭,帶著火星的煙頭指向遠處,看到一個仿佛天使一般墜落凡塵的女人站在我們夜場外麵,我笑了,又有新人來搶飯碗了。
看進出的男人那眼睛恨不得立馬扒光了她,我後靠在椅背上,笑得更歡了,就是這些男人,脫了褲子把我們當女神,穿了褲子把我們當垃圾。
“笑屁啊!”眼兒媚坐我身邊,她現在得勢了,扒著紅姐當上了領隊,小有權利。
我一隻手撐著下巴,剛修好的蔻丹指甲在燈光下閃著光彩,唏噓一聲,“看來又有新人要加入了,你還不去收貨?”
“你這小騷、貨,留給三少吧,姐走了!”眼兒媚不屑地哼了一聲,扭身打開車門,踩著十寸紅色高跟鞋朝那個‘出塵女子’走去。
我撇了一下嘴,抬頭看見今夜星空閃耀,如果我是一個好女人,我會過去勸那個女人趕緊回家吧,沒事別往這裏紮堆。
不過我是田蜜,一個商女而已……才沒有興趣管其他女人的死活,說到底,進了夜不眠,都是敵人。
紙醉金迷的夜晚,太多蠢蠢欲動的心都在波動,誰能阻止了誰?
我打開車窗,把眼兒媚剛才留下的煙味散出去,冷風灌進來帶走了煙味,我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煩躁湧上心頭。
在這裏住了五年了,我還是忍不了夜晚的寒意。
那個女人,讓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故事......
沒人不想過幸福平安的生活,哪有女人生來就是當妓的,如果我爸不是一個酒鬼,我媽不跟別人跑了,我現在也是庸人大軍中的一員了,也有一個充滿詩意的名字,安如善!
我剛來這個大城市,也被這裏的一切激得熱血沸騰,夢幻過了,現實也來了。就五百塊,在這裏連十天都堅持不下去,從最開始的餐廳小妹,到酒吧小妹,再到夜不眠,五年的經曆突然都湧現了。
紅姐是改變我一生的女人,也是帶著我偏離我原本生活的無情推手,她帶我走進男人的世界,學著像個吸血鬼一樣,榨幹男人的腰包。
現在的女人越是強大,我們就越是能夠從中賺夠本。
眼兒媚的話就是:你們造吧,好好地把男人氣到我們床上,給我們花錢。
我覺得這話對,男人嘛!把身體伺候舒坦了,心理滿足了,錢也就嘩嘩往外麵身上扔。
溫柔,懂事,嫵媚,是我們的必殺技。
不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必殺技永遠敵不過男人的獵奇心理,有道是妻不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