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襪,賣絲襪嘞,十塊錢三雙,最新技術產品,掛脖子上能上吊,戴頭上能打劫,套jj上能避孕,一物百用,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買回家找小三不後悔嘞!”喧鬧的桃花一條街,到處都是擺攤打著大甩賣口號的小商販,一個看上去有些猥瑣的小青年正臉不紅心不跳的拿著各色絲襪拚命揮舞,從眾多呐喊聲中穎而出,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趙東來是桃花一條街的絲襪小商販,今年剛滿二十二歲,前不久畢業於林海市紅旗大學考古專業係,好吧,其實是個鳥不拉屎連雞都懶得光顧的三流大學,插科打諢的混了三年,啥玩意沒學到,在這精英人士多如牛毛的城市裏,找工作自然成了頭號難題。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誰還會吃了沒事去挖人家祖墳搞研究呢?這種人,要麼就是清心寡欲的一個月撐死拿千把塊錢生活費的考古人員,要麼就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就是南趴子。
前者看不上,後者沒天賦,趙東來成了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
日子不好混,還得吃飽飯不是?趙東來思來想去,聽了朋友的一句勸,索就當起了絲襪小販,每天從菜市場批發幾百條廉價絲襪來這條地攤街上搖旗呐喊他專門定製的口號。
用他最近領悟的一句話來說,臉皮不厚,妹不來。
別說,這口號還挺管用,不少小鮑司的白領和追求時尚的學生妹都紛紛圍了上來。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穿得起香奈兒和法曼斯。
除了刮風下雨天不能出攤以外,其他時間每天都能賣個一兩百塊錢,一個月下來也有三四千,倒是筆不錯的收入。
“我說東來,你這招還真管用,改天教教我唄。”旁邊一個賣水果,抽著紅塔山的黃牙遞過一根煙來,滿臉的羨慕嫉妒恨。
“這玩意簡單得很,就一個竅門,臉皮要厚,嘴巴要大,我跟你說啊......。”趁著空閑,趙東來點著手裏的煙吧嗒吧嗒抽了兩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進行說教,唬得黃牙一愣一愣。
“趙東來,幾天不見,你又出來瞎蹦躂了?!”趙東來吹得正來勁,忽然被一道囂張的聲音打斷,一個剃著刀字型短黃發的男子氣勢洶洶的帶著兩個吊兒郎當的小弟走過來,嚇得還想多挑幾雙絲襪的女人們紛紛做鳥獸散。
黃牙渾身一抖,臉色刷白了幾分,慌忙拉了拉趙東來的衣角,老實巴交的坐回自己的攤位上,心想這小子又該倒黴了。
來人叫做刀疤哥,是桃花一條街的頭目,專門負責收取地攤商販的保護費,每個商販必須從每天的收入裏麵拿出百分之六十當做孝敬,否則就別在這條街上混。
周扒皮也不帶這麼狠的啊!都是血汗錢,憑啥給?
可刀疤哥的靠山是林海市西區的扛把子,屬於那種跺一腳,毛坯房都能倒了的大人物,大混子!
大家敢怒不敢言。
而趙東來,就是這群底層民工中的刺,用高貴的眼神來說,他就是一刁民。
連續兩次拐著彎罵人,愣是讓刀疤哥摸著他那有型的短黃發得瑟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草,這混蛋在罵老子!人嘞?跑了!
見到來人,趙東來的臉色也是變得不好看,他擠出一絲掐眉的笑容點頭道:“刀疤哥。”
“你麻辣隔壁,少在這裝蒜!”看到這廝一副奸詐的笑容刀疤哥就氣不打一處來,被這混球戲弄兩次,讓他沒少丟麵子,連手底下弟兄都在暗地裏笑話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找回場子,不能讓他給跑了!他惡狠狠的瞪著趙東來,喝道,“前兩次都讓你給跑了,你還敢出來蹦躂,膽子倒是不小,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刀疤哥,您這是哪裏話,誰不想多活幾年,隻有傻子才會說自己活得不耐煩嘞。”趙東來笑嗬嗬的說道。
“恩?又在罵我?!”隻要趙東來一說話,刀疤哥的腦子就開始警惕,這回反應過來了,一張臉氣得差點沒變形,“今個老子沒心情跟你玩這一套,你要不給我舔幹淨腳底下的灰,就別想活著走出桃花街!”
兩個奇裝異服的小弟,心照不宣的圍了上來,堵在了趙東來的身後,生怕一個不留神讓這家夥給跑了。
趙東來心裏一緊,俗話說一招不用兩遍,被騙過兩回的刀疤哥就算是傻子也不會再上當了,他捏了捏拳頭,依舊保持著笑嗬嗬的表情道:“好,好,我這就給你舔,不過舔了以後刀疤哥要放了我。”
“哼!別跟討價還價,舔了再說。”刀疤哥有些狐疑,沒想到趙東來會這麼幹脆的妥協,但轉念一想,後麵堵著兩個弟兄,就算是會飛的鴨子給要給他折下倆翅膀來。於是把那隻不知道多久沒刷的穿著黑皮鞋的左腳伸了出來,冷笑道,“趕緊給老子舔,讓你知道,得罪老子的就是這個下場!”
趙東來彎下腰,讓周圍的小商販都是一臉不忍心和憤怒,卻又不敢多說半句。
沒有人看到,那雙微眯著的眸子裏,閃現著一絲狡黠和狠。
就在趙東來把身板彎成六十度的時候,他猛的起身,一腳飛踹過去:“我去你麻辣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