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地牢也不比縣衙等地方的豪華,說白了就是一處山洞,不過洞深,本是因為其隱蔽,打算做山寨的議事廳,後來實在覺得又暗又潮濕,就該成了牢房。
因為在洞中不常關人,所以就連一盞燭火也沒有,足以讓人感受到害怕。
二狗蜷縮在陰冷潮濕的草堆上,覺得自己會命喪於此,如果有一盞燈也不會又如此想法。
二當家就送上了這麼一盞燈。
二狗被放出來,千恩萬謝地說著感激的話語,興衝衝地往外跑。
卻不想一道寒光閃過,從後背貫穿他的身體。
“二狗,這叫死無對證,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就當你是報答我了。”二當家蹲下身提著燈籠照在瞳孔放大的二狗臉上,大笑著離開。
一切回歸寂靜,冰冷陰暗地叫人不戰而栗。
慕欒與大當家從陰影中出來,大當家不屑道,“這就是你叫我來看的好戲?”
不可置否,慕欒是想留著二狗性命來試探二當家,沒想到到二當家下手這麼狠。
月光映著那張溫柔無比的輪廓,平添幾分冷峻、邪魅,“我的本意,大當家應該明白,二當家可不是什麼善茬,我也不過想給大當家提個醒罷了,至於你今後準備如何處置他,那就是大當家的事。”
慕欒歪頭回以一笑,不是禮數地離開。
林倩坐在屋內等慕欒,左等右等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慕欒輕輕開門,更深露重因此不敢靠近她,待脫了外衫才將林倩抱到床上。
寵溺地刮了刮她高挺的鼻梁,道,“小傻子。”
慕欒褪去衣衫,隻剩一套裏衣,躺進被褥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間,道,“晚安!”
還在山下茅草屋的墨藍,懊惱極了,輾轉反側,已經可以想象到老大將他埋進土中的樣子。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但是他還是不甘心。
慕欒待林倩起才出門與大當家告別。
大當家為他們準備了一些幹糧說是路上吃,林倩倒是不怕他們在幹糧種下什麼藥,左右他們下了山,天高皇帝遠,他們再想做什麼也無濟於事。
林倩道,“相公,咱們是繼續走鏢還是回家?”
慕欒捏了捏她的手道,“你想如何?”
“梁家的家宴我是一定要同夏姐姐去的,”林倩抿了抿嘴道,“可我也想同你去走鏢,順道看看這大千世界,多長長見識。”
慕欒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聞了聞道,“倩兒,你先同她回去,我此時若是快馬加鞭應該還能追的上他們。”
“那我們走了,”林倩與之依依惜別。
夏覃上馬,朝林倩伸手,將她拉上馬背,道,“別看了,這回咱們慢慢來,能準時參加就行。”
噠噠的馬蹄讓茅草屋中的墨藍清醒了不少,一夜未眠,到五更天才閉上眼睛。
墨藍腫著兩個黑眼圈,眯著眼,走出去打了個哈欠。
“墨藍,你還在這兒呢?”夏覃騎得慢,想著來此看看被騙吃了蒙汗藥的少年可有被狼叼走,兩人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