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知道，好像有好多人在我耳邊說話，他們都叫我活下去。”
慕欒將她抱緊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道，“不想了，不想了，乖，咱們不想了。”
從未見過她這麼手足無措的模樣。
林倩漸漸靜下來，不自覺已經淚流滿麵，像是累了，掛著淚痕睡著。
慕欒將她輕放在枕上，用濕手帕擦拭她的臉，柔聲道，“你之前經曆過什麼？”
王瑜脫盔卸甲上樓，每一步沉著穩重，渾身自帶煞氣，讓人自覺避讓，帶著張新貴重新回到客棧。
說起來張新貴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這個舅舅，就是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忍不住將渾身的汗毛豎起，跟在身邊都會腿軟，若是被他看一眼，不必說肯定直接就跪了下來。
低頭跟在王瑜身邊，一副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裏的樣子。
王瑜進屋落座，麵無表情道，“莞爾呢，不是同你一起來的嗎？”
張新貴雙腿抖如篩糠，幸虧藏在衣袍下，還能挽回一些掩麵，道，“舅舅，真不是我的錯。堂妹與我畢竟男女有別，分開住的。
昨日夜裏我與她一起受辱，我也告誡過她千萬別衝動姓氏，可是她不聽，一心想要去殺了那個賤人。”
王瑜輕輕放下茶杯，張新貴有些心驚膽顫。
王瑜伸手轉了轉左手大拇指的紅玉扳指，道，“你知道薩曼住在何處？”
張新貴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殷勤道，“舅舅，明日舉辦珍寶彙，薩曼必然在珍寶館，我給您帶路！”
王瑜隻是轉著手上的扳指，並沒有起身的意思，抬眸看想張新貴，道，“新貴啊，你是知道舅舅的性子如何，莞爾是我們王家的獨女，是千嬌萬寵的姑娘，不允許受一點委屈。
聽說她在你府上還做了丫鬟的活？”
張新貴連忙跪下來伏在地上，不敢看他的眼睛，道，“舅舅，不是我的吩咐，都是府上那幾個丫鬟對我陽奉陰違，說是有好好照顧莞爾，等我回去立即將他們都遣散了！”
王瑜彎腰將他扶起來，笑道，“怕什麼，我又不要你的性命，我也不管你在家、在外是怎麼廝混，隻要你照顧好我們家莞爾就好，全都依著她的意思就好。”
話是這麼說，但是張新貴還是忍不出顫抖，像是即將遭受滅頂之災似的，但凡王瑜說什麼都點頭依著。
林倩醒來，手一直抓著慕欒的手指，被抓著的手指已經血液不暢，趕忙鬆開，坐起身道，“對不起。”
慕欒一臉溫柔，替她整理碎發，“沒事，不必說對不起。”
林倩還是覺得有些愧疚，給他按了按手臂。
慕欒一動不動地坐了半個時辰，手臂都麻了，一動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似的。
“你剛剛是怎麼了？”
林倩抬眸，愣了下神，低頭一笑道，“好像想起了悲慘過去。”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事，我們可能真的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