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雖然知道他必然會如此回答,心中並未有什麼感動,所有的隻有愧疚。
若是當時早些問清楚,她必然不會答應,他似乎有意瞞著她。
慕欒者才發覺林倩有心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是不是後悔了?”
“才沒有呢。”林倩靠在他肩上,抱住他的手臂,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你都隻能是我的。”
玄黎抱著手臂在一旁咳嗽了兩聲,道,“少穀主,注意一下。”
縱然他們還是走到成親這一步,在玄黎心中他們終究不是絕配。
林倩翻了他一眼道,“我樂意,你管我!信不信我現在給你找人成婚?”
玄黎無語,將臉轉向另一邊,像是掩耳盜鈴。
林倩靠著慕欒的肩膀上,抿嘴,與之十指相扣。
四周都靜了下來,靜得隻聽得到各自的心跳與呼吸,兩人都想時光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林倩獨自去見商玦,屏退眾人,輕笑著將安神茶放到他麵前,“爹爹,喝茶。”
“陸兒有事?”商玦端著茶盞拿著蓋子撥了兩下,抿了一口,放下茶盞。
林倩深吸一口氣,還是說不出心裏話,“沒事,陸兒就是看爹爹平日裏太累了,來給爹爹送杯茶。”
知子莫若父,商玦怎能看不出她的心思,輕笑道,“陸兒有心事。”
“爹爹,陸兒嫁了人,今後可就沒人照顧爹爹了。”林倩抿嘴,輕聲歎氣。
商玦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麵上雲淡風輕道,“慕欒沒有同你說,他準備入贅我們紫藤穀。”
顯然是沒有的,林倩還是偷聽到的,抬眸道,“爹爹,可否將婚禮取消?”
“請柬都發出去了,不可能取消。”商玦依舊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夠讓他的情緒發生變化。
“爹爹,您是覺得找回哥哥無望,還是覺得慕欒無父無母好欺負?您是知道的,在紫藤穀入贅意味著什麼。”林倩上前一步,滿是不解。
紫藤穀是個規矩甚嚴的地方,女子出嫁自然是皆大歡喜,如若男子入贅,等同於入府為奴為仆,他與慕欒不可能不知道。
商玦不以為意,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道,“他自願的,況且我未曾將入贅隻是公之於眾,知道此事的隻有你、我、慕欒與辰鄯。
如此也算是保全了他的顏麵。”
“爹爹,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若此事被人知曉,你叫慕欒如何抬頭做人?”林倩在乎的還是慕欒的顏麵,故意壓著聲音,不會叫人聽了去。
“那你可知他的身份?”商玦終於放下筆,抬頭朝她看去。
“什麼身份?”
商玦起身拉著她在並排的椅子上坐下,輕聲道,“二十年前,慕欒出生沒多久,他母親褚雲錦就死了,你猜猜看,她是怎麼死的?”
“無非……是後院爭鬥。”
商玦搖了搖頭,輕笑道,“是他父親。欽天監的人說慕欒命中帶煞,克父,需要遠遠送離,最好父子此生都不得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