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換了一根手指,再次咬破,鮮血淋漓。
她緊緊攀著陽台上的圍欄,順著旁邊的木柱子,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大概還有兩米才能落地,她實在堅持不住,撲通一聲墜落到地麵上。
好疼,渾身都疼,但也讓她清醒了幾分,她狼狽不堪,在夜色的掩蓋下,跌跌撞撞地逃出後院,她這副狼狽的模樣,將前廳的服務生嚇壞了,連忙上前詢問,她擔心段天豪等人追出來,顧不上多說,用力將人推開,踉踉蹌蹌地從偏門衝了出去。
莫可渾渾噩噩地往前跑,腦袋嗡嗡地響,昏暗的街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她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狼狽得就像叫花子一般,身體已經撐到極致,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
她彎著腰粗重地喘息,一輛銀色的阿斯頓馬丁從她身邊飛馳而過,呼嘯而過的風,將她淩亂的頭發吹散,她腳下一軟,重重地摔倒在了馬路上。
刺眼的燈光由遠及近,一輛銀色的賓利遠遠駛來,司機是一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發現馬路上的不明物體,一邊減緩速度,一邊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少爺,前方有一個人暈倒了。”
汽車後座的男子,他穿著剪裁一流的手工西裝,即使是坐著,也能看出他的身形英偉挺拔,他有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深邃的眼眸透著淡淡的藍,像是深秋的湖泊一般迷人,他的鼻子很挺很挺,深刻英俊的五官透著異域風情。
“停車。”
男子緩慢而清晰地吐出四個字,骨節分明的手指降下車窗,波瀾不驚的視線落在馬路上的那個人身上,她蜷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地趴著,在汽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祈求地望著他,虛弱地說,“救我。”
他的視線從莫可身上收回,溫聲道,“艾倫,將她抱上車。”
“好的,少爺。”司機艾倫迅速下車,彎腰將已經快要昏厥的莫可抱上了車。
“去醫院。”男人的聲音溫和,卻透著不容置喙的王者威嚴。
銀色賓利飛快地駛入夜色。
而另一邊,穆紹風已經勒令服務生打開了“蝶戀花”包廂的大門,入目的是一片淫/亂的場景,白花花的肉/體交纏,滿室淫/靡的氣息,服務生大驚失色,知道自己打擾了段天豪等人的“派對”,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可是沒辦法,如果她違背穆二少的命令,她同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穆紹風已是麵色鐵青,他氣勢洶洶地揮舞拳頭,一拳一個揍飛那些不要命前來抵擋他的男人,那些家夥趴在地上哇哇地吐血,他已經一腳踹開休息室的房門!
滿室狼藉。
渾身赤果的男人仰麵躺在地板上,露出他胯間醜陋的東西,腦袋上染滿了鮮血,落地窗大開,窗欞上也沾滿了血跡,莫可的手袋被胡亂扔在地上,手機也被遺落在窗戶邊。
她的東西還在,人卻失去了蹤跡。
隨後趕來的服務生捂著臉,大聲尖叫,“啊,死人了!”
“閉嘴!”
穆紹風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飛快地跑到陽台外,在燈光的照耀下,他清楚地看到柱子上血紅的手指印,那個女人從這裏逃走了,女人,你最好沒事,否則……燈光下,他漆黑的眼眸布滿嗜血的陰霾。
“服務員,把包廂的會所的視頻監控調出來!記住,不許報警!”
“是是!”服務員被他陰狠的神情嚇得直哆嗦,領命狂奔而去,要趕緊通知經理,有客人被打死了!
監控室,穆紹風眼神犀利地盯著屏幕,他看到莫可猶如軟腳蝦一般,歪歪扭扭地從包廂裏出來,順著柱子緩緩往下滑,最後摔倒在了地麵上。雖然畫麵不太清晰,但是他視力極好,幾乎可以看清楚她臉上恐慌的表情。
她就像被怪獸追逐一般,瘋狂又狼狽地逃竄,就算跌倒了,她也鍥而不舍地爬起來,咬著牙繼續往前,她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後院門外。
穆紹風想到什麼,瞳孔驟然一縮,心間猛然一顫,狠狠一拳頭砸在桌麵上,該死的,他曾經在馬路上遇到一個落魄狼狽的身影,竟然是她麼!
會所經理戰戰兢兢地湊上來,“二少爺,包廂裏麵那些人怎麼辦?段天豪可是段部長的兒子……還有,那個許墨風也要趕緊送醫院,萬一他……”
“他死不了,”穆紹風冷厲的眼神猶如刀刃,“竟然敢對穆家的人動手,就要付出代價!”
經理快哭了,“二少爺,他們要是在這裏出事,我們會所就徹底完蛋了。”穆家很可怕,段部長同樣很可怕,隨便扯出一個理由就能讓他們會所歇業大吉。
穆紹風冷硬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冷冰冰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霸氣,“我會處理。”
經理鬆了口氣,“謝謝二少爺,如果有鄙人能幫上忙的,鄙人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