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想告訴她的,但是,很快就要到家了,與其讓她毫無準備的承受長輩們的怒火,還不如提前讓她有一個心理準備。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方向盤,指關節微微泛白,“另外,還有一個視頻,是你和某個男人親密的過程。”
莫可如墜冰窖,腦中一片空白,她就像一株鮮花,突然之間枯萎,失去活力。
“你……有沒有被人侵犯?”
她惶然無措,呆呆地搖頭,“不知道……”
穆紹風目光陡然間變得陰鷙,凶狠,手指用力得似乎要將方向盤捏碎。
直到汽車駛入穆家車庫,莫可沒有再說一句話,她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就像傻了一般。
“下車。”不知何時,穆紹風已經打開車門,站在她麵前。
她行屍走肉般從汽車裏鑽出來,機械地往車庫外麵走。
外麵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不停地砸在地麵上,樹葉在風雨裏發出簌簌的聲音,寒冷刺骨。
在她踏入雨水的那一刻,一把雨傘擋在她頭頂,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緊挨著她,沉默地將大半的雨傘遮擋到她那邊,他半邊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淋濕。
重重雨幕遮住視線,就連不遠處的穆家主宅幾乎都看不清楚。
莫可木然地踩著地上的積水,朝著前方行走,突然開口說,“沒有,他們沒有侵犯我。”
如果真的被人侵犯,她的下裑會有異常的感覺,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早晨蘇醒過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異樣。
穆紹風沉默了兩秒,垂眸看她,眸底藏著一抹暖光,“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辯解,我會處理。”
她輕輕“嗯”了一聲。
“大少夫人,二少爺,你們總算回來了!”王嫂撐著一把雨傘飛快地跑進雨裏,然後將雨傘全部遮擋到穆紹風那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哎呀,二少爺,您都淋濕了,老夫人和夫人正在大廳等著你們呢,對了,還有戚小姐,她也來了……”
穆紹風腳下一頓,麵無表情地盯著王嫂,“如雪怎麼過來了?”
“如雪小姐是來探望老夫人和夫人的,她說過幾天要到國外拍戲,所以在臨走之前特意來探望……”
穆紹風眸色暗沉,幽深的瞳孔中詭譎洶湧,最後,一切歸於平靜,波瀾不驚。
“不要臉的女人,你還好意思回來!”
莫可二人剛踏入大廳,潘秀茹立刻發難,她目光凶狠地盯著莫可,那副表情,像是要將她撕碎一般。
莫可握了握拳,想起穆紹風的叮囑,沒有開口辯解,垂著頭叫了她一聲“媽”。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種丟人現眼的媳婦!”潘秀茹用力將一疊報紙扔到她臉上,怒斥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昨天那麼重要的場合,你也敢偷偷溜走,跟你的情夫私會!莫可啊莫可,我當初真是看錯你了,枉我還將你當做我的親生女兒一般疼愛!”
莫可慢慢睜開眼,從臉上取下報紙,將它捏得緊緊的,不用看,她都知道報紙上登載著怎樣不堪入目的圖片,她咬緊牙關,沒有一句辯解。
“哼,無話可說了是不是?你這個賤女人,竟然給良寒戴綠帽子,你怎麼對得起他!”
潘秀茹越說越生氣,忽地一巴掌甩到莫可臉上,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害死了良寒不夠,還要連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你的心腸怎麼這麼狠毒啊!”
莫可沒有提防,被她一巴掌甩得頭偏向一邊,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潘秀茹,這就是前兩天還跟自己交好的婆婆,她為什麼變得這麼快?為什麼一句話都不問,就馬上替她定下罪名?
“好了。”老夫人慢悠悠開口,“秀茹,你的暴脾氣也該改改了,讓如雪看見,還不笑話。”
坐在老夫人身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戚如雪站了起來,攙扶著氣得渾身哆嗦的潘秀茹,柔聲說道,“伯母,您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潘秀茹撫了撫胸膛,歎了口氣,“如雪啊,還是你懂事。”
戚如雪溫婉一笑,扶著她坐到沙發上,然後拿出一根雪白的手帕,走到莫可麵前,溫柔地擦拭她唇角滲出的血跡,關切地說道,“大嫂,你沒事吧?”
“如雪,對於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你不必尊敬她。”
穆紹風突然伸手攬住戚如雪的腰肢,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他冷冷地瞥了莫可一眼,性感的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那種冰冷鄙夷的眼神,就好像看苟且偷生的螻蟻一般。
莫可心口就像被人刺了一刀,痛入骨髓,她唇瓣微顫,臉頰煞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穆紹風,難怪他讓她不要辯解,原來是想將汙名戴到她頭上,由此就能遮掩穆家讓寡婦代孕的醜聞了吧,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她不應該信任他的,她怎能忘記,他也是穆家的一份子,無論如何,他都會將穆家的顏麵擺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