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冷淡地撇開視線,“不用,你出去陪孩子們吧。”
他腳步未停,徑直走到她身側,兩人身體挨得很近,高大挺拔的身軀,讓她有種壓抑感,隱隱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她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挪兩腿。
“我說過不需要幫忙,請你出去。”
她語氣生硬,他不以為意,揚了揚眉,含笑凝望著眼前眼眸微垂,認真打蛋的女人,心底空缺的某處忽地被填滿,有種酥酥的,脹脹的感覺。
她的側臉,被燈光暈染得越發白皙柔嫩,宛如上好的羊脂美玉,他不由想起下午在遊樂園親吻她臉頰時那種美妙的觸感,他眸光暗了暗,微微俯首,向她頭部靠近。
馨香宜人,他唇角笑意更濃,在她耳畔輕輕吹了口氣,柔聲道,“可惜,我不喜歡吃白食,所以,我堅持留下來幫忙。”
似不經意間,他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垂,她身體猛地一顫,用手肘飛快地撞上他的肋骨,他並未閃躲,任由她的胳膊肘撞上他的身體,然後,他非常配合地彎了彎腰,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穆太太,你下手也太狠了。”他彎著腰,狀若痛苦地控訴,漆黑的眸底卻染滿了笑意。
莫可怎麼會看不出他是故意裝出痛苦的模樣,她氣得咬了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閉嘴,我不是什麼穆太太!”
可惜,某人全然無視她的怒火,骨節分明的手指挽起衣袖,勾唇淺笑,“穆太太,希晨喜歡吃青椒土豆絲,你家有土豆嗎?”
“出去出去!”莫可已經被他氣得快要跳腳。
“別氣,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穆紹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安撫炸毛的小貓一般。
“……”莫可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殺了他全家,這輩子他才會這麼折磨她。
他暖暖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好了,趕緊做飯吧,希晨已經餓了。”
莫可沉著臉打蛋,半晌,說道,“土豆在第二層櫥櫃裏麵,你拿出來削皮吧,削皮器掛在置物架上麵。”
“好。”他微微一笑,按照她的指示,找到土豆和削皮器,站在她身側開始削皮。
莫可攪好雞蛋,開始清洗其他蔬菜,無意間抬頭,發現某個男人非常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土豆,用一種很別扭的手法在削皮,原本蘋果大小的土豆,已經被他削得隻剩下雞蛋大小,掉落到垃圾桶裏麵的頭豆皮厚厚的,就像切片而成。
“穆少爺,你真的會削皮嗎?按照你這種削皮方法,我們今天隻能吃土豆皮了。”莫可毫不客氣地奚落他一通。
“不是我的錯,都怪這個削皮器,一點都不方便。”穆紹風一臉坦然,無恥地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削皮器身上。
莫可冷笑一聲,關掉水龍頭,“算了,你來洗菜,我削皮。”
霸道冷傲的穆少爺孩子般乖乖地“哦”了一聲,將土豆和削皮器遞給她,還厚顏無恥地趁機摸了一下她的手。
莫可額頭青筋直跳,有種把這個家夥去一去皮的衝動。
她動作很快,不過一分鍾,就將土豆皮削掉,然後用菜刀切絲,一時間,廚房裏隻能聽到菜刀切菜的聲音。
沉默良久,莫可突然開口說道,“你不由分說將希晨帶來應城,有沒有想過他的學習,他的朋友怎麼辦?”
穆紹風將清洗好的蔬菜放到料理台上,溫聲道,“我征求過希晨的意見,他同意之後,我才帶他過來的。我已經替他聯係好學校,明天就能入學。等他去了學校,自然能交到新的朋友,他的適應能力非常好,你不用擔心。”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來到全然陌生的環境,沒有熟悉的朋友,就算適應能力再好,也會有些失落和不安吧。
莫可沒有說話,心裏卻是疼惜兒子的。
穆紹風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說道,“希晨即將就讀的是雅思幼兒園。”
莫可一怔,“是珠珠就讀的那一家!”
“希晨還會跟珠珠在同一個班,兩個孩子也能互相照應。”
莫可皺眉,“希晨比珠珠大一歲,他應該讀幼兒園大班了,而珠珠才在讀幼兒園中班,你讓希晨多讀一年?”
穆紹風眸光微動,“多讀一年不好麼,讓兩個孩子好好相處。”
她搖頭,“希晨很聰明,以他現在的知識量,讀小學都綽綽有餘,你讓他再浪費一年時間在幼稚園裏麵,不覺得太自私了嗎?”
他苦笑,“在你的眼裏,我是那種為了自己的私欲,不顧兒子想法的人麼?事實上,陪珠珠多讀一年幼稚園,是希晨自己提出來的。正如你所說,他的智商很高,幼稚園已經教不了他,他其實全靠自學,在幼稚園也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她愕然,“希晨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指,向她走近,“希晨說,他喜歡你,他要幫我將你追到手,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麼?”
“他……喜歡我?”那麼長一段話,她隻抓住了這幾個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