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秀茹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峰雲,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你剛才聽到了吧,穆紹風去了應城,萬一被他查出什麼,我們倆可就麻煩了!”
穆峰雲眉眼微抬,俊美非凡的臉上蒙著一層寒霜,“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能這麼絕情,我可是你的母親!”潘秀茹氣得胸口急劇起伏,她壓低聲音嗬斥道,“我的事情要是曝光,你也討不到好處,你可別忘了,你身體裏麵流的是誰的血液!”
“不需要你提醒,我時刻記得,我身體裏麵流淌的是多麼肮髒的血液!”
穆峰雲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握著輪椅扶手,迷人的鳳眸裏麵溢滿凜凜寒光,他很小就知道,他跟穆良寒、穆紹風是不一樣的,他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習慣用笑容偽裝自己,習慣依賴自己的母親,因為,他深深地明白,在這個家裏麵,隻有他跟潘秀茹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是,他那麼信任的母親,竟然不計手段地傷害他心愛的女人,還用謊言包裝自己,她親手毀了他對她的信任,他,不會再信任、依賴於她!
“好啊,這就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好兒子!”潘秀茹踉蹌後退,神情淒楚地點頭,“你已經嫌棄我,想要跟我斷絕關係,也好,斷就斷吧,我就當從來沒有生過你……”
眼角滑下心酸的淚水,她右手掩著嘴,麵色慘白地踉蹌而去。
燈光昏暗的走廊,坐在輪椅上的絕美男子一動一動,雕塑一般望著對麵的牆壁,寒冷如冰的麵龐,沒有絲毫表情,漆黑的眸底泛起淡淡的波光,轉瞬即逝。
“應城……”過了許久,穆峰雲薄唇蠕動,輕輕吐出兩個字,手指擺動輪椅,向著室內行去。
穆紹風帶著希晨搬到應城,真的隻是為了調查那件事?他不信。一定還藏著其他秘密。
穆峰雲來到書房,手指撫摩著第二排書架上麵一本厚厚的外國書籍,哢嚓一聲,書架竟然漸漸移開,露出一條通道。
他麵無表情地控製輪椅駛入密室,密室裏麵燈光明亮,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布局和穆峰雲的臥室一模一樣,就連床/上的被子和床單顏色都一致。不同的是,密室的四麵牆壁掛滿了一個女人的畫像。
畫像中的女人,或巧笑嫣然,或輕蹙柳眉,或噘嘴生氣,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床邊的沙發椅上,坐著一名長發披肩的女人,她的雙手自然隨意地搭在扶手上,身上穿著吊帶睡裙,從側麵看,五官酷似畫中的女人。
穆峰雲唇角微微一揚,搖著輪椅來到女人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摩她的發絲,柔聲道,“阿可,晚上好。”
“峰雲,晚上好。”
女人發出甜美的聲音,奇怪的是,她一直側身而坐,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寶貝兒,為什麼不看我,因為我來晚了,所以生我的氣了嗎?”
穆峰雲溫柔地將女人的頭部扳過來,漆黑的雙眸深情地凝望著她熟悉的臉龐,溫柔低語,“寶貝兒,回答我,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從正麵看,女人的臉與莫可的臉一模一樣,就連唇角上揚的弧度,都沒有絲毫區別,她們的聲音也相似,“峰雲,看到你我很高興。”
“真乖。”
穆峰雲微微一笑,眼底燃起淺淺的火光,他緩慢俯首,吻上她柔軟的唇,溫柔地吸/吮,啃咬,她唇瓣微張,任由他的舌靈巧地侵入。他盡情地纏綿,霸道的掠奪裏又透著柔情蜜意。
他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裙,然後,將她拉入他懷中,她已衣衫不整,他卻西裝革履,聽到她曖/昧的低吟,他低聲笑,“寶貝兒,幫我解開皮帶。”
他抓住她柔軟的手指放在他的皮帶上,等了片刻,她沒有任何動作,他在她唇角啄了啄,無奈地低笑,“不聽話的姑娘……”
最終,他自己將皮帶扣解開,拉下褲子拉鏈……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唇齒纏連,女人僵硬地趴在他胸前,他眼眸泛起墨色,猶如黑暗的深淵捉摸不透。
一頭青絲垂在她豐潤的胸前,香唇微張媚意蕩漾,兩人四肢相纏,肌膚相親。室內的喘熄聲似乎重了些,壓抑的空氣混合著曖/昧的氣息,驅散不開。
良久。
穆峰雲緊緊抱住伏在他身上的女人,溫柔地吻了吻她冰涼的臉頰。
他輕聲說,“阿可,我愛你。”
女人臉上仍舊保持著笑容,機械地張開唇瓣回答,“我也愛你,峰雲。”
穆峰雲將臉頰深深埋入她的胸膛,情穀欠發/泄之後,是莫名的空虛低落。
空氣裏,麝香的味道還未散去,他的氣息還未平穩,但是,他的心髒卻空得難受,懷裏抱著的身軀柔軟滑膩,手感極佳,相貌也與他愛的那個人一模一樣,但是,做得這麼逼真又如何,她始終隻是一個充氣娃娃。
旁邊的桌上,整齊擺放著一疊幹淨的白毛巾,穆峰雲隨手扯過一條,將自己和娃娃整理幹淨,抱著她,躺上那張大得離譜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