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寒腳步一頓,摟在她汏腿處的雙手緊了緊,大概過了兩秒,他才重新開始前行,溫和地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莫可心髒猛地一墜,覺得他反應這麼大,肯定是因為他還在乎歐雨桐,突然之間,她情緒低落極了,不想跟他談歐雨桐說的那些話。
“沒什麼。”她的聲音變得冷漠,冷漠得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我很累了,趕緊回家吧。”
穆良寒手指一緊,背脊一僵,薄唇微微繃緊,想要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加快步伐,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汽車駛入穆家莊園,兩人相對無言地回到靜園,希晨和珠珠立刻撲上來抱住莫可的兩腿。
珠珠軟軟地撒嬌,“媽咪,你去哪裏了,我們好擔心你哦。”
希晨一派小大人的模樣,擔憂地說道,“媽咪,你沒事吧?爹地剛才都快急瘋了。”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媽咪沒事,我剛剛隻是出去走了走。”
莫可蹲下裑,抱住兩個小家夥,鼻腔酸澀得厲害,看到他們,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歐雨桐的兒子湯尼,湯尼比他們大三四歲,如果穆家真的讓湯尼認祖歸宗,湯尼會不會欺負她的兩個孩子?
吃飯的時候,莫可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不要流露出絲毫負麵情緒,以免影響到孩子們,可即便這樣,穆良寒還是看出她是在強顏歡笑,歐雨桐一定跟她說了什麼事情,惹得她很不開心。
吃完飯,陪孩子們玩一會兒,哄他們上床睡覺之後,莫可也回到主臥室,打算休息,當她準備關門的時候,一隻大手撐住了房門,穆良寒挺拔的身軀出現在她眼前,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老婆,我們談一談吧。”
她垂下眼眸,冷淡地回答,“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她推動房門,試圖將門關上,但是他執著地擋在前麵,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老婆,我們必須談一談。”
莫可微微垂著頭,手指輕輕顫抖,輕聲說道,“你不要逼我。”
“我也不想逼你。”穆良寒看著她的發頂,俊美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溫柔地說道,“我隻是不希望你將什麼事都藏在心底,我是你的丈夫,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依賴我,我是你最親近的人,我希望你明白這個道理。”
她握著門把手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牙齒用力咬著唇瓣,沉默良久,突然開口,“明天的婚禮,取消了吧。”
他瞳孔驟然一縮,聲音一沉,“什麼?”
“我說,明天的婚禮,取消了吧!”她突然甩開房門,掩麵轉身,快步跑向臥室。
“老婆!”穆良寒猛然變色,快速關上房門,疾步追了上去。
當他追到臥室,看到她背對著門口,坐在床頭,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他快步上前,坐到她的身側,扶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眼淚就如斷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他既心疼又懊惱,用手指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
“老婆,是不是歐雨桐跟你說了什麼?有什麼疑問,有什麼委屈,你都告訴我,不要瞞著我……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嗯?”
聽他柔聲安慰,莫可眼淚掉得更凶,心裏又委屈又難受,她其實不敢開口問他對歐雨桐還有沒有感情,也不敢問他,如果他跟歐雨桐有孩子,他會將那個孩子怎麼辦?
她掙紮了一下,側過身體,不肯看他,默不作聲地哭泣。
穆良寒又著急又心疼,不知道她到底因為何事傷心,想了想,柔聲道,“老婆,是不是歐雨桐說了我跟她交往時的事情?”
她一邊落淚,一邊輕輕點了點頭。
“老婆……”穆良寒取過紙巾,溫柔地替她擦拭眼淚,柔聲道,“在我跟她交往的時候,確實也有過歡樂的時光,但是,那些都過去了,我現在對她沒有一點感情,真的,我可以發誓。”
她突然抬起頭,滿麵淚痕地盯著他,抽抽噎噎地說,“既然沒有感情,那你為什麼還要將她的畫像掛在書房裏麵?”
書房裏麵的畫像,餘情未了的象征,這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穆良寒先是一怔,後又露出苦笑,“老婆,那幅畫像很早之前就掛在書房裏麵了,起初我確實是抱著一種懷念的心態,可後來,當我將那份感情徹底放下之後,它就跟其他的山水畫、人物畫一樣,隻是單純的一幅畫,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昨天,要不是你看到它,我都忘記還有這麼一幅畫了。”
因為不在乎,就算天天出現在眼前,他也不覺得那是什麼特別的東西,那幅畫對於他來說,就是普通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