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品拍賣公司”已經成立三年了,這三年裏麵,被害的人隻怕數不勝數。
穆希晨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圖片,臉色陰沉得可怕,心頭怒火熊熊燃燒,想到珠珠就差點遭遇那些可怕的事情,他更是憤怒得無以複加,他發誓,一定要將這群人渣連根拔除!
沃爾斯家族和斯圖亞特家族都很好解決,麻煩的是將他們背後的靠山一網打盡,穆希晨看著會員資料表上那些熟悉的名字,很多都是有權勢有地位的人,眉頭不由蹙了起來。這件事事關重大,他必須要彙報給國王才行,可如此一來,珠珠的身份,也就有可能提前曝光了。
沉思著將筆記本合上,無意間抬頭,發現秦唐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潔白的浴袍包裹著她嬌小的身體,露出光潔的小腿,她坐在沙發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
穆希晨目光一暗,將筆記本放到一邊,起身取來吹風機,在她身邊坐下,很自然地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毛巾。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秦唐不自在地抓緊毛巾,尷尬地說道,“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擦。”
他霸道地將毛巾抽走了,打開吹風機烘吹她的頭發,她想要逃,他伸出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低沉的聲音透著暖意,“別動,乖乖坐著。”
溫度適中的熱風在秦唐的頭上緩緩拂過,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尷尬得手足無措,“你別這樣……”
他嫻熟地替她吹著頭發,磁性的聲音很是坦然,“我隻是幫你吹頭發,你在擔心什麼?還是說,想到了什麼?”
這樣說來,好像是她胡思亂想了一樣,她鬱悶地揉著浴袍,剛想說什麼,他又開口了,“珠珠,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秦唐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開了,她身體一僵,低聲說道,“沒有。”
穆希晨察覺到她的異樣,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動作更加輕柔地幫她梳理著頭發,視線無意間掃到她的脖頸之間,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手指撫摩到她的鎖骨處。
“你,你幹什麼?”秦唐緊張地推開他,卻露出了手腕上的抓痕。
她的不信任,令他生氣,可更令他生氣的,是她身上的傷痕。
穆希晨深邃的眼裏藏著怒意,他掃了一眼她已經破皮的手腕,視線又投向她的脖頸間,入眼的是一片青紫色,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紮眼。
她見他盯著自己的脖子,慌忙用雙手護住,暗暗地往後退縮,神色裏流露出的惶恐不安令他心頭一痛。
穆希晨忽然站直身體,放下吹風機,沉著臉大步離開了。
秦唐緩緩鬆了口氣,鬆開衣領的時候,發現手心裏麵已經冒出冷汗。
他撫摩她脖子的那一刻,她真的擔心他會再次強迫她。
她拿起吹風機,吹了一會兒頭發,就見穆希晨麵無表情地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支藥膏。
她一愣,這才明白過來,他剛才撫摩她的脖子,盯著她的脖子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看她身上的傷痕。不知怎麼的,她心裏突然有點愧疚,是她錯怪他了。
他矗立在她身前,英俊的臉沁著寒霜,冷冰冰地說,“把浴袍拉開,我幫你擦藥。”
“不用了,我自己擦……”
她眼神閃爍,黑亮的眼眸裏滿是忐忑,穆希晨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伸手想要摸她的臉,她卻條件反射地躲閃了一下。
他勾了勾唇,“就這麼怕我麼?”
“我……”
他的眼神太過蒼涼,落寞,她心裏竟生出一絲不忍來,可轉瞬,她又強迫自己將那些雜念甩開,冷靜地說道,“是有一點怕,穆先生,我感謝你救了我,也感謝你收留我,不過,到此為止吧,不要再對我好了。”
穆希晨麵容變得冰冷,幽暗的雙眸深邃無底,半晌,緩緩啟唇,“藥,你自己擦。”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那隻藥膏,伸到了她麵前,她接了過來,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聲線清冷地說,“有沒有想過是誰害你?”
秦唐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他背對著她看不見,便開口說道,“不知道,我覺得自己也沒有得罪什麼人……”
“你很危險。”穆希晨微微側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清晰而緩慢地說,“脫離我的庇護,你根本活不到回國的那一天。”
她臉色微變,“你不要嚇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他麵無表情,“我是不是嚇你,你自己清楚,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時趕來,你會遭遇什麼,想過嗎?”
被綁架時,所經曆的那場噩夢,曆曆在目,她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緊緊攥著手指,不肯泄露出自己的恐懼。
穆希晨看到她泛白的臉色,心裏一疼,適可而止,“好了,你早點休息,在這裏,你是絕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