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落日已隻剩下了半邊臉,晚霞如虹的揮灑在天際,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在霞光中站立著。她穿著一件湛藍的連衣紗裙,外圍著粉紅的裙帶,長長的黑發如一團黑墨丹青傾瀉下來,把她那如水,如雪的肌膚勾勒的更加突出。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嫻靜而又不乏妖嬈,淡然而又充滿著張力。太美了!美得讓人心念遐飛,美得讓人惆悵!因為,美人的眼中正自溢滿了幽怨,一副幽怨的美人圖。
“你------你不是白馬女神?”
付玉珂眨巴著眼睛,像是疑在夢中。
“白浪,你看是不是?”
付玉珂興奮地開始懷疑自己。
白浪的眼神早就被奪走了!她早就看清了眼前的美人就是那天在雨花台跑馬場神秘出現而又神秘消失的女孩子。他的心開始直撞他的胸口,幾欲把胸口撞破,他的心真的要跳出來了!那是一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午後,驚喜和憂傷就在轉身間把他的感情,思想給俘虜了,俘虜的徹徹底底。這一切就發生在他看到神秘女孩的一刹那,雖然他的眼睛還在極力掩飾著。可他的掩飾太不高明,在神秘女孩那眸若清泉的眼神中很快就映出了原形。他的做作,虛偽,口不對心都在女孩的譏諷聲中一一展現。當時,他真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的羞臊和不快。他覺得這個女孩太自以為是,仿佛在她眼裏,所有男人的眼光都是肮髒的。可他認為她錯了,男人看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那是男人之天性,是自身的荷爾蒙在驅使著你。但看歸看,他們卻有著色相與欣賞的理念之分。有的男人會生出淫穢之念,而有的男人完全是被對方的美麗所吸引,一時間會生出一種忘情忘我的欣賞和心動。
白浪的心動了,而且是身不由己!神秘女孩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吸引著他。清麗脫俗可以用天生麗質來形容她,可她身上散發的那種神韻卻是無法用語言來修辭的,可以說,也隻有他自己才能感知。對於女人,他以前隻知道用“品味”來形容。以往,他的身邊也不缺嬌柔做作,柔情蜜意,嫵媚嬌羞的女人。他有著少有人知的顯赫家世,叔叔是國民政府中實權派的軍政大員,連蔣委員長有時都要對他忍氣吞聲。有道是家中有龍闖三江,他們白家有強龍雄臥,前來攀龍附會者自是大有人在。隻要白家的少男兒到了弱冠之時,前來上門說親的想要釣金龜婿的是一波接一波。就因為這個,他才離家出走,棄筆從戎,考上了國民政府的中央軍校。可命運有時就是這麼善於開玩笑,他一心想要逃避的桃花之劫卻在雨花台的山腳下又降臨了,而且是一箭就射穿了他的心,讓他瞬間感悟,男人的心真的會為了女人糾結。特別是神秘女孩神秘消失的時候,他的心真的像被瞬間掏空了一樣,無心的惆悵與失落就如無底深淵般的空曠。
“這二位就是駐地的白長官和付長官,有什麼要說的你可以告訴他們。”執勤哨兵上前說著。
“原來你是王大哥的表妹,你的名字叫董雪兒?”
付玉珂搓著雙手,聲音真是亢奮到了極點。
董雪兒的心情卻是降到了低點,她用失望而又憔悴的眼神向付玉珂和白浪的身後張望,她多麼希望王子峰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已經在這裏站了五個多小時了,就像一個癡情的小媳婦等她的男人一樣癡癡地站著。她的清高,她的羞澀,她的自尊心全都放下了。她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她快堅持不住了!從小到大,她幾曾吃過這樣的苦!可即便如此,王子峰還是不為所動,還是不出來見她一麵。麵前這二位她還依稀有所印象,特別是白浪,裝模作樣的白浪,此時看到她如此模樣,還不知道會拿什麼尖酸刻薄的話來調侃她。
“王子峰正在接受封閉訓練,不允許和訓練以外的人見麵!怎麼?小情人幾天不見就睡不著覺了?剛才王子峰說了,他可不想見你!要不,我派人把他架出來?”白浪又開始裝模作樣起來,一臉的嘲笑之意。
委屈的淚水開始在董雪兒眼中打轉兒,對於白浪的譏諷之詞她已無心爭論,令她最傷心的就是王子峰竟然躲著她。
“我要見王子峰!我要見王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