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鳥兒吆,雲裏飛吆,穿鞋的人兒呀,地上走吆。水裏的魚兒吆,水中遊吆,光腳的人兒呀,岸上走吆。走過了春夏,走秋冬,走過了五湖,走到了長江口。”
董雪兒光著腳丫在岸邊跑起來,水花飛濺,一邊跑一邊吟唱,粗礦蒼涼的纖夫調從她嘴裏唱出來,別有一番意味。
白浪和付玉珂也被董雪兒的撩人風姿所感染,兩個人也脫掉鞋子,挽起褲腿,甩著大腳丫子嗷嗷喊著在水中跑起來,踏開的水花,如水箭般射出去,幾乎全射到了自己身上,不一會兒,兩人的身上就濕漉漉一片了。
“你們兩個笨家夥,腳丫子不會輕一些嗎?”
董雪兒望著兩人的狼狽樣,不由得輕啐起來。
白浪駐足看了看自己又望著一旁的付玉珂,不由得忍俊不住輕笑起來,兩人的樣子真像是剛從水中鑽出來似地。
“哈-------”董雪兒銀鈴般的笑聲在水麵炸開,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白浪索性把濕漉的上衣脫掉,扔到岸邊的石礪上,上身健壯的肌肉塊疙疙瘩瘩的暴露出來。他故意舉起雙臂,朝著董雪兒扮了大力士水手的扮相,滑稽而又搞笑。
“哈-------”董雪兒笑的彎了腰,臉都快貼到水麵上了。
白浪的眼裏開始閃動著光芒,閃動著興奮,幸福,還有詭異。
“玉珂-------”他輕聲在付玉珂耳邊說著什麼。
付玉珂的眼中閃過幾絲驚訝,但隨即眼角就閃露出幾絲壞笑,他點著頭,也脫去上衣,朝白浪眨下眼睛。
白浪眼中的詭異終於在臉上綻開,滿臉都是和付玉珂一樣的壞笑,隻是在強憋著。
“趕魚嘍!”
白浪和付玉珂手舞足蹈的一起喊著朝董雪兒跑過來。還沒等她回過神兒來,就一人一邊,架著她的胳膊拽著她在水中踏浪飛奔。
“你們幹什麼?你們這兩個笨家夥,快放我下來!”
董雪兒尖叫著,她沒想到這兩個笨家夥會有如此惡作劇。
白浪和付玉珂不僅沒停,反而跑得更快了,嗷嗷叫著,一臉的興奮之色。
董雪兒仍然尖叫著,但她的尖叫聲中充滿了快意和興奮,腳下濺起的水花打在身上,臉上,也打在她的心裏,她開始享受這種無所顧忌的放縱。
三個人就這麼沒有頭腦的瘋狂著,直至沒有氣力再奔跑下去,董雪兒的尖叫聲也沒了聲息。深秋的江水已經是涼意徐徐,可他(她)們卻是一點涼意也沒有。白浪和付玉珂的褲子幾乎是盡濕,董雪兒的也是半濕半幹。
“你們真是瘋了!”
董雪兒坐在一塊河石上杏眼圓睜的輕啐著,可眼中的興奮之色仍未褪去,臉上還是一副餘興未盡的樣子。
“長江啊,敞開你的懷抱吧,我已厭倦漂泊,我寧願在你的懷抱中長睡不醒!”付玉珂仰麵躺在河石上詩興大發,他仰望著藍天一臉的神往之色,這小子是在借景抒情。
白浪則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董雪兒。
“你看我幹嘛?小心你身上的毛!”
董雪兒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一望無際的江麵,但她似乎感覺到了在她看來白浪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她握緊了拳頭,像好鬥的小牛犢似地瞪著白浪。
“你不要用這種迷人的眼神看著我,我真有些受寵若驚。還有,我身上的毛多得是,到時,真怕你沒有這個耐心。”
白浪那富有男人味的嘴角上翹著,擺出一副輕佻又無所謂的姿態。
“活見鬼!”董雪兒輕罵著。白浪的眼神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她不由得開始暗惱自己,這是怎麼了?她董雪兒可從沒有在男人麵前失態過,這個白浪簡直太可惡了!
“玉珂,好久沒這麼開心了!為了感謝你和董小姐,我請二位到望江樓吃河豚如何?”
白浪把眼神從董雪兒身上收回來,一副認真的樣子。
“白浪,不會吧?你小子剛才還說我見色忘友假惺惺,我看你才是色狼一個!我們教導團的幾個弟兄可沒少嘮叨,可誰也沒借你沾上這個口福。今天這是怎麼了?看見董雪兒就願意當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