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的確想到了一場大膽而又冒險的賭局。他想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走進日本人的兵營。既然是賭局就需要籌碼,而他想到的籌碼就是那些躺在祭台上的死人。他想借那些死人的衣服一用,借他們身上的日本兵服。
白鳳並沒有想立刻加入這場賭局,她幾經斟酌以後,最終還是同意了白浪的計劃。
日本人搭建的祭台就在兵營門口的正前方,相距大約十米。雖然祭台下方沒有日本兵看守,可它也在監視範圍之內,如果有何異動,兵營門口的日本哨兵就能夠發現。
泥鰍自是不會讓日本哨兵發現!他一身緊身黑衣,緊貼著地麵,像泥鰍一樣借著地勢蜿蜒爬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來到了祭台下麵。偷借日本兵把視線移向別處之際,擰身躍起,飛身跳上了祭台。而後,順勢躺在上麵,像死人一樣沒了聲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泥鰍抱著死人衣服回來的時候已是灰頭土臉,冷汗淋漓。
“抓緊時間穿上!”
白鳳催促著。
泥鰍是按人頭扒的衣服,十個人一人一身。白鳳並沒有穿,況且,她一個女人家,也穿不起男人的衣服,她好像另有主意。
“白龍主,還是有些不妥!”
白浪突然低聲驚呼起來。
“怎麼了?”
白鳳驚問著,她知道萬一出現差錯就等於白白去送死。
“我們手裏沒有日本人的三八大蓋步槍,這可能會被日本兵看穿!”
白浪說出了他的驚呼所在。
“什麼......?”
白鳳疑惑片刻便瞬間明白過來。挑著刺刀的三八大蓋的確是日本士兵的標誌性武器,像她們現在這樣不倫不類的拿著短槍出現,還真會引起日本兵的懷疑。
“泥鰍,大概幾時了?”
白鳳沉思之餘不忘掐算時間。
“大概剛到子時。”
泥鰍抬頭望了望夜空的寒月,隨口答道。
白浪從懷間抬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恰好是十一點十分,真沒想到泥鰍望月看時看的還真準。
“那就讓他們有命看,沒命喊!”
白鳳冷冷的說著,眼中頓現殺機。
“白兄弟,賭局賭的就是手中的籌碼,現在我當你的籌碼好嗎?”
白鳳眼神堅定的看著白浪。
“泥鰍,把我綁起來,記住,到時出手的時候一定要幹淨利落!”
白鳳的這一舉動大大出乎大家的所料。
白浪和泥鰍倒是一點就明,他們知道白鳳是想以身作餌,把迷惑日本兵的籌碼再加大一點。
泥鰍很快就把白鳳綁了起來,綁得很緊,可繩扣就在白鳳手裏攥著,一抖就開。
“快走!”(日語)
白浪押著白鳳走在最前麵,他故意抬高了聲音,讓寒風把聲音吹進日本哨兵的耳朵。
“什麼人?”(日語)
那四個日本哨兵警惕的都舉起了槍,好在聽到的是日本話他們才沒有扣動扳機。
“我們是棲霞山上的警戒小隊,我們剛抓住了一個支那女人,她身上有重要情報,必須馬上向木村大佐報告。”(日語)
白浪大聲說著,同時還故意狠狠地推了白鳳一把。
日本哨兵這次聽清了也看清了,最重要的是白浪提到了木村大佐,這句話讓他們一下子戒心全無。
“這麼晚了,大佐閣下可能已經睡下了,小川君,你帶他們去見高橋隊長。”(日語)
其中一個日本哨兵大聲回應著。
“好冷的夜啊!北海道的寒夜也不過如此。”(日語)
白浪這一句話直接說到日本哨兵的心裏。
一步,兩步,三步……距離兵營大門口不過五步之遙了。
“站住!你們……?”(日語)
最前麵的日本哨兵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大聲喊起來,其他三個人也臉色突變,慌忙中欲舉槍。可他們再也舉不起來了,兩把飛刀和兩支弩箭已經插入了他們的胸口。飛刀是泥鰍的奪命暗器,弩箭是大個鯰魚的殺人工具。兩人幾乎同時出手,一招斃命!
“鯰魚,你們四個守在門口,等著隨時接應我們。”
白鳳決定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