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男子便倒地不起。生生的打斷了謝梵音的話。
至此,謝梵音才瞧見那男子是受了傷的,倒地之時左臂滲出了血。
救還是不救?
他是好是壞?
像是心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謝梵音拿不定主意。
門外是被藥倒的侍婢,屋內的,不知是好是壞。
糾結,躊躇,誰來幫幫她,給她拿個主意。
不斷滲出的血,刺激了謝梵音,過往與現實的重疊。
她好像,又看到了親人死在自己麵前的模樣。
心口不住作痛,眼前一黑,遂倒地不起。
“謝姑娘,謝姑娘……”
“這怎麼還不見醒?要不要找人來瞧瞧?”
“梵文忠,王爺呢?怎麼還不來?抓個刺客抓到現在?”
“算了,一個個都指望不上。”
守在門外的梵文忠:“……”
王妃,你壓根沒給我們開口的機會啊。
從進了梵音閣,到發現滿地昏迷不醒的侍婢,以及上了樓看到倒地不醒的姑娘。
更甚至是衣櫃旁身上帶血的,你哥哥……蘇卿塵。
這整個過程都是你一個人在說,我們照做。
我們怎麼就指望不上了,我……我委屈,可是我不說。
“動了,王妃,謝姑娘醒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青禾沒有男朋友。
照顧著謝梵音的青禾在第三十六次用帕子給謝梵音敷額頭的時候終於發現謝梵音眼皮動了。
接著,謝梵音醒了。
於是,萬分激動的青禾條件反射的拉著蘇卿卿的手開始晃。
晃的有點過分了……在一旁為蘇卿塵上了藥過來的青柯看不下去了,強勢的按住了青禾的手。
並好心的將青禾的手從蘇卿卿手腕上拿開。
後知後覺的青禾訕訕的笑了,為蘇卿卿騰了位置。
蘇卿卿這才提著裙子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眼珠子一轉一轉的打量著謝梵音。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叫聶醫師來瞧瞧嗎?”
“王爺本要親自過來,但府上遭了刺客,便領著墨玖去追查了。”
“想來你受了驚嚇,依我看還是去請聶醫師來一趟,要不……”
呃?這是怎麼回事?什麼鬼?
為什麼謝梵音看自己的眼神,有那麼一丟丟不對勁!
一會兒感動,一會兒疑惑?一會兒又哀怨。
是的,沒錯,就是哀怨,可她為啥要哀怨?
難道是因為來的是她不是禦瑾墨?
想到這裏蘇卿卿便耐心柔聲的對躺在床上眼珠子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謝梵音說到,“王爺會來的,謝姑娘不必……”難過二字未說出口,蘇卿卿的手上便覆上了一隻柔若無骨的手。
這,不用說,都是謝梵音的。
蘇卿卿被謝梵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不知所措,僵著身子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的。
“房中的刺客……”
蘇卿卿閉眼,完了,刺客。
怎麼辦?這刺客……是不是刺客?
再睜眼時,蘇卿卿整個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冷漠,疏離,眉眼間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謝姑娘,你我相識不過一日,我隻我說什麼你不會盡數相信,然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的。”
蘇卿卿抬起手指著被挪去了椅子上依舊昏迷的人涼涼開口。
“那裏躺著的,不是旁人,是我的親哥哥蘇卿塵。”
“我說這個不是要你網開一麵,更不是要以王妃的身份壓迫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