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接下來的話若是她直接同哥哥講,怕是會惹禦瑾墨謝梵音不滿。
迎著禦瑾墨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蘇卿卿這便悠悠的開了口,“該是王爺或是謝姑娘同哥哥說個明白的,謝府的事他們二人最清楚不過的。”話雖是說給蘇卿塵的,可蘇卿卿的眼珠子卻是直盯著禦瑾墨的。
這麼說可以了吧?她向來都不是個喜歡多事的,更何況這事是謝梵音的家事。
白日裏,禦瑾墨將這事告訴她同禦景寧也就罷了,她斷不能又在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下再次同他人講,縱使這人是她哥哥。
她如此著想,禦瑾墨該明白吧?
果然,她是料的不錯,禦瑾墨在聽了她的話後詢問了謝梵音的意見。
而謝梵音自是沒有再隱瞞的道理,畢竟下午禦瑾墨從堇園過來梵音閣時,同她賠了罪,說起他將謝府之事統統的告訴了蘇卿卿禦景寧二人。
這也是為何那會兒子蘇卿塵挑明她身份時,蘇卿卿反應平淡她不吃驚的原因了。
禦瑾墨心細的斟了杯茶水遞給謝梵音,這才同蘇卿塵講起了白日裏才說過的話。
“信上所述,不全假,卻也不全真。”
“真的是,梵音藏身在本王府,假的自然是謝府謀反。”禦瑾墨說話間有留意到蘇卿塵的神色,見他沒什麼反應,頓了頓才又開口,“不知蘇大人對侯摹舯可有印象?”
好好的聽著怎麼還要答題?可禦瑾墨問了他自然是要回話的,想來禦瑾墨不會平白問的,斂了斂心神才答到,“可是那因貪汙受賄、買賣官爵被誅九族的侯摹舯?”
他實是想不出除了這個侯摹舯,還有哪個叫侯摹舯的。
“不錯,謝府之事正為侯摹舯一手策劃,侯摹舯為了一己之私滅了謝府滿門,那日本王正巧在場。”
懵,蘇卿塵還是有些懵的,禦瑾墨就這麼的把他給打發了?
蘇卿卿看的有些著急,本想著禦瑾墨將事情說個明白,他們便可以散了。
這天兒,八成都到深夜兩點了,她困的不成樣子,給了禦瑾墨機會卻又不講個清楚。
索性蘇卿卿一咬牙,將話茬接了過來,“還險些喪命,總之,謝府是冤枉的,謝姑娘而今這般也是在謝府遭罪那日救王爺所致,所以哥哥,你可明白個中緣由了嗎?”那雙有些發紅的眼睛略微有些無神的望著蘇卿塵。
這會兒,蘇卿塵是真的明白了,可心中還是有些翻江倒海的,
合著,他方才沒有讀信,是怕那信上寫的,禦瑾墨對謝梵音嗬護備至讓妹妹難過,誰知,妹妹什麼都知曉。
一時之間,蘇卿塵心中五味陳雜,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陳雜些什麼。
“幾年來,無人知曉梵音身份,亦無人能想到梵音在本王府上,可這到了蘇大人手上的信又該作何解釋?”
自問,他幾年來將謝梵音的身份瞞的滴水不漏,這繁雜的往事他更是不曾對誰提起過。
就算提起也是今日,可蘇卿塵手中的信卻是在今日之前,那會是誰呢,誰對謝府、對謝梵音、對他……這般了解?這般清楚?
作何解釋?蘇卿塵也想知道,可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怎會舍了麵兒闖姑娘的閨房。
那雙原本就冷著的臉又冷了幾分,不善的語氣頓時讓蘇卿卿上頭的困意消失的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