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應當是今日傍晚的梵音閣出奇的熱鬧。
前腳,禦瑾墨才離開,後腳,興衝衝的聶青崖便拎著疼到沒了力氣的墨玖進了來。
近些日子,梵音閣的侍婢換的勤,好些都是聶青崖不認識也叫不上來名字的。
心急之下隻能隨手抓了一個,問了起來,“王爺還在陪著謝姑娘嗎?”
“沒有,王爺方才已經走了,不知去了何處。”
“什麼?走了!本公子跑了堇園,又跑了梵音閣,你告訴我他走了?”
“是……”
那被隨手抓來的侍婢,不過是在梵音閣侍奉的普通婢女,那會兒也是趕巧才碰上了匆匆離去的禦瑾墨。
這會兒被聶青崖抓來問情況,也隻是說了實情,誰知聶青崖一個大嗓門硬是給這小婢女嚇得哆嗦。
被藥力折騰到不行的墨玖,蒼白的臉抬了抬看了眼那怯生生的小婢女,便吸了口氣使了勁兒將抓著自己肩的聶青崖給轉了個圈。
背著對的聶青崖這下成了正對他,“謝姑娘要是因為你這一聲病情加重,小心王爺扒了你的皮!”沒有任何威脅力度的話就這麼輕飄飄的砸在聶青崖耳中。
因著那會兒子打鬥,聶青崖略勝一籌,故而現下並不將墨玖的話放在心上。
更甚至是很嫌棄的打掉墨玖抓著肩膀的手,“本公子說話,幹你何事,你就是個試藥的,試藥之人哪有說話的道理。”
欠揍的模樣是個人,都比不上聶青崖,墨玖不禁後悔,他還是下手輕了,留了餘地。
不過不急,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
本想著禦瑾墨在梵音閣,那正好的,藥已然試好,知會一聲,便可直接為謝梵音入藥。
誰知,他們兩人來遲了,見不到禦瑾墨的人影,梵音閣自然是不會進去的。
“不走?你不走,我走,我是王爺的侍衛,不是你的。”
原地不動的聶青崖被墨玖無情的給諷刺了一番。
在聶青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墨玖已經轉身抬腳往外走了,虛晃的身影看起來有一絲絲落寞?
不知怎的,聶青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對墨玖的心疼,進而拔腿就是小跑。
萬分輕鬆的就跟上了墨玖,可他怎麼的都近不了墨玖的身。
兩個人就這麼著,以詭異的氛圍和姿勢消失在梵音閣門外。
沒有被尋到的禦瑾墨,此時已然喬裝出府,往古玩街去了。
新奇玩意兒,想來想去也隻有京中最大的古玩街才能淘的到的了。
不想假手於人的禦瑾墨本以為尋起來是很容易很方便的,隻要尋到了,他就可以趕回去拿給蘇卿卿。
不料……
在他千挑萬選後,選中了一塊酈國流落至此的玉石懷表付錢時。
另一隻手從一側伸了過來,那塊才被攤主包起來的懷表就到了他手上。
當即,禦瑾墨就冷了臉,含著怒意的眸子掃了眼身旁之人。
“貴國國風當真是值得讓人學習。”
滿滿的諷刺中盡是薄涼與不屑,無不透露著禦瑾墨對宗樾梟樘的不滿。
國風?
宗樾梟樘嘴角勾起一抹笑,漫不經心的模樣掃過手中已經被他拆開的玉石懷表。
“國風什麼的,當真是不重要的,沒想到身份暴露的這般快,大意了,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