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此時布滿了滄桑,我心口驀地一緊,鼻腔酸酸的。
程德抬頭看是我,驚呼了一聲“許小姐?”隨即有些慌亂的將手裏的煙頭掐死,扔進垃圾桶裏,起身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身上那已經褶皺不堪的西服,對我滿是歉意地說了聲:“不介意我身上的煙味吧?”
看著他,我眸光瞬間顫了顫,趕緊擺了擺手,說了聲:“沒事。”
說罷,我便揚了揚手裏的雞湯說了聲:“我想去看一下程楊。”
程德似乎是還想和我說些什麼,但見我如此一說,也隻能點了點頭,隨即一個人又坐回了原地。陽光照在他略微隆起的後背上,一股說不出的心疼油然而生。
都是因為我,害的他們好好地一家人,變成如此地步。
回過神思,我扭身進了病房,隻見程楊安靜地坐在病床上,那雙清湛的眸子滿是期待地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路人,思緒漸飛的樣子,我心裏暗暗一沉,下意識地出聲喊了句:“程楊。”
他聽到我的聲音,驀地轉過頭來,剛剛還黯淡失色的眸子瞬間有了光彩,我心裏一緊,抿了抿唇還未說些什麼,陸明睿便已經率先看著我道了聲:“溫暖,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你昨天是騙我的呢。”
他這一句話帶著濃重的心酸,讓我心裏都忍不住有些難過起來,萬番情緒在胸口翻湧著,但我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勾起唇角強顏歡笑地說道:“答應你的事,我怎麼可能會食言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雞湯遞到他的麵前,有些殷勤地說著:“你嚐嚐,好喝不好喝?”說著,我便將瓶裏的雞湯盛了一碗出來,遞給了他。
他清湛地眸裏滿是欣喜,就像是得了寶貝一般,小心翼翼地接過,隨即神態極其滿足地對我說道:“溫暖,你知道嗎,我現在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我心裏默默的一顫,勾起唇角,緩緩道:“怎麼是做夢呢。”說著,我將勺子遞給了他,見他小口的喝了下,有些期待地問道:“怎麼樣?”
程楊抬起頭,一臉讚許地對我說著:“溫暖做的什麼都好吃。”
說著說著,他看著我的眼眸便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微微皺起眉頭,對我說道:“溫暖,你還是不準備離開他嗎?”
他問的很直白,就像是一根針,直接挑破了我身上的膿包。痛的讓我呼吸驟然一痛。
我凝神看著他,有些無助地開口道:“我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程楊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聲音有些著急地問著我:“溫暖,你到現在還喜歡陸明睿嗎?”
我微微一愣,看著他,輕輕地眨了下眼睛,道:“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麼輕易可以放下的。”我的語氣透著無盡的悲哀與絕望,就像是一個明知自己跑錯路人卻不甘心回頭似的。
“溫暖,你已經受了一次傷,難道你還有再承受第二次嗎?陸明睿他給不了你婚姻的,你難道就要那麼無名無分地跟著他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