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東大門的碉堡,完全建立在山體之中,這些碉堡並不是獨立的,而是各處四通八達,這很符合碉堡的特性,有山的地方,把山挖空了,建在山裏,沒山的地方,建個小石頭堡,然後在地麵上挖出戰壕四處相通,延伸到山體腹中。
而山體之中,不要以為就是平地挖掘,這裏麵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曲折,如同迷宮一般,一條地道,可以是平直的向前,而後突然左拐再又拐,然後向上爬,然後向下深入,毫無規則可言。
此堡中有一個連隊的部隊值守,但其實這個連也就隻剩下一半人了,大概就五十來個戰士。
喪屍的橫行,已經降低了普通戰士的作用,但這些年輕的戰士們,看上去都很精神,沒有多大負麵的情緒。
連長姓陳,中尉軍銜,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麵色剛毅,他卻是個熱心腸子。他接待了薛仕這些人,送上了熱水食物,安排了地道中的房間,房間很大,裏麵一排排是連成一片的床鋪。他為人總是樂嗬嗬有求必應的樣子。
“中尉,這裏的碉堡不能通到山城裏麵嗎?”薛仕疑惑道。
“能是能,但是上頭有命令,這通道是戰時應急用的,所以我們一般都用不上,而且,沒有上頭的命令,我們也不能開啟。抱歉了。”
謝陽皺了一下眉頭,忍痛出聲道:“我認為,我們現在不該掉以輕心,今晚必須加強警戒。”
陳連長道:“你們是說,追你們的喪屍會追到這裏來?”
“很有可能!”薛仕接話道:“我們已經把情況告訴了山城軍部,你們的徐大校已經知道此事。或許你可以聯係一下你的領導,看一下如何安排今天的值守工作,以便應付突發情況。”
“好的,我明白了!警戒的事情不用擔心,即使沒有這一檔子事兒,我們現在也沒有一天鬆懈過。”
薛仕見陳連長麵色不變,但是眼神之中有些閃爍,遂道:“中尉不要太過擔心,說不定我們猜測錯誤了呢。”
陳連長拉下了臉,低沉的道:“我沒什麼好擔心的,這是全人類的災難,我們已經做好隨時麵臨這種情況的準備了。隻是希望盡量損失小些,這是個不公平的戰場,唉!我們憋屈啊。”
薛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於這些曾經令人驕傲、令人敬佩的國家軍人來說,的確太殘忍了,軍人還是那個軍人,他們一直堅守保家衛國的理念。但此刻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炮灰,普通的槍支彈藥根本無法正麵抗衡大量的喪屍,而且一旦出現死亡,那麼將會是瘟疫性的死亡下去。畢竟被喪屍咬上一口,有八九成的機會都會成為新的喪屍。這很殘酷!
陳連長離開房間之後,謝陽悶頭倒在床鋪上,眼神空洞的望著頂麵。
一群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陳連長一席話的感染,即使是徐成也是一片迷茫之色。
石盼擦了擦手中的槍支,道:“我看你們蔫兒吧唧的,不會是士氣受到影響了吧?”
薛仕沒好氣的道:“就你沒心沒肺的。今晚我們也要輪流值班了。這個喪屍老太不簡單,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石盼咧嘴道:“第六感這事兒,男人不準。我說瀟瀟妹子,你感覺如何?”
易瀟瀟大多數情況下,整個人都是冷著的,根本不願意多說話,此時在昏黃的吊燈下,寒著一張嬰兒肥的臉,隻是橫了一眼石盼,也不搭話。
徐成道:“兩人一組吧,分三班,我和林叔守淩晨3點-6點。”
石盼斜了徐成一眼,有些不恥的輕哼了一句。
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那麼第一班肯定是到夜間12點整,除去謝陽受傷不能出勤,其餘正好六人,輪流三個小時。
如果喪屍真有意向夜間襲擊營地,那麼也不至於到淩晨天亮時才發難吧。
要是一個行軍打仗的將軍要奇襲,或許會選擇淩晨,畢竟現在還是夏季,晨露頗重,4點以後最困乏的時間段。而喪屍畢竟是喪屍,沒有人認為一具死屍能夠思維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