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的笑聲隨著海風而起,“洛小姐,子毅還好嗎?”那充滿關切的意味讓任何人也聽不出牽強。可是這電話卻給了我一個信號,這女人絕對不是普通之人,這麼緊要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她一定知道關於子毅的一切。
白湛。
我第一個想到了她。
瞟了一眼身邊的莫子毅,白湛的目的絕對不是簡單的問候這麼簡單,天使塵是白家所製,更是毀人性命的東西,我恨她,恨不得立刻就掐死她,此刻,子毅的難過就仿佛在我的心口紮了一刀那麼的痛,“說吧,你要幹什麼?”我冷冷回應,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我一點也不想兜圈子,否則越繞越遠。
“我有天使塵的解藥,隻要他還沒有打完那最後一針,我就可以緩解天使塵的發作,也會慢慢的讓他戒掉天使塵。”電話的彼端繼續傳來女子嬌笑清靈的聲音。
這般的好心,那麼當初又何必要為子毅注射天使臣,我不信,“說吧,用什麼交換?”
“你。”女子嬌柔的笑聲更加清晰了,卻讓我越聽越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要我做什麼?”難道她想要我洛家的產業?
“要你陪我一年。”笑聲轉為輕柔而細膩,仿佛對待情人似的綿綿絮語。
我再次望向子毅,心裏還是迷糊,不懂她何出此言,我陪著她,那麼子毅呢?
不,我才不要陪著她。
我隻想與心愛的男人一起。
這時候,我的心裏隻有一個莫子毅。
那第一次在海邊時當他告訴我要我做他的情人時,那份不自覺的心暢與感動又一次的浮上心頭,不要,我不要離開莫子毅,“對不起,你應該找一個你所愛的男人陪你。”就算她不給我解藥,那麼洛傾恒也會為我想辦法的,他一定有辦法,他說過明天就會給我消息,隻要捱過了今天晚上那一針,然後就有辦法了。
我相信洛傾恒。
“嗬嗬嗬,我隻想讓你陪,你說怎麼辦?”
手指一按,我直接就掛斷了女人的電話。
變態,難道她是GL嗎?
可是我是一個極為正常的女人。
不管她的意圖為何,眼下,我並不想要理會她。
“顏顏,是她嗎?”莫子毅努力克製自己的神情讓我知道他有多辛苦,輕輕擦去他額頭的汗意,心裏萬分煎熬,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戒毒,或許我還是要答應那女子的要求,也是在這時,我才想起我甚至忘記了問她是誰,隻是猜測她是白湛而已。
搖頭對向子毅,“一個打錯電話的女人,她隻喜歡女人。”
隨口小小聲的說完,子毅卻一振,立刻就抓住了我的手,“她要你去陪她?”
看著他突然間有些焦慮的眼神,我皺皺眉,卻隨即就是搖頭,“沒有,真的隻是打錯電話了。”
燦爛的笑意送到他的眸中,我不想他為我擔心。
是我上輩子欠了他的吧,所以此生我要盡數的還了他。
愛,便是這麼的奇妙。
小叔叔,你真的真的又把我拋回給了他。
從此,小叔叔在我心裏就隻能是小叔叔了。
我與他,終究因為他的親手穿針引線而錯過了。
心錯過了,便再也無法歸位。
子毅沒有再說什麼,他隻是一直閉著眼睛,我知道他是在隱忍著自己身體裏的難耐,他隻是不想讓我憂心。
可是過了今天的明天呢?
一切都是未知數,一切都是一個謎團。
這一路,出奇的安靜,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狀況,當阿強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我的心也安然下來,那個女人她一定是想要等到我自己屈服了,再把自己親自的送上門去。
可是,我想信洛傾恒,他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再一次的回到黑白間,站在久違了的熟悉的場所,當阿強輕輕為我們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時,子毅一把擁住了我,“顏顏,快,我要打針?”他額上細密的汗珠盈然閃現,明明知道那針會讓他上癮,明明知道有了天使塵將來的他會更加難過,我還是要為他打了這一針。即使要戒了,也要準備好一切所需,而不是這般的沒有任何準備的讓我自己與他獨處。
他會瘋了的,想象著沒有天使塵時他自殘的場麵,每走一步我的心頭都是一顫。
最後一針,最後一個安穩的夜了。
當針尖推入子毅手臂上的肌肉時,我的心頭一顫,真怕真怕明天的這個時候。
拔下針頭,將針管拋到茶幾上的時候,我擁住了子毅還在顫抖的身子,他的克製力已遠非我的想象,緊貼在一起的兩具身子彼此汲取著對方的溫暖,這樣的一夜我依然還會與他一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