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的氣氛不冷不熱,兩個男人各懷心思。
隻有楚瓷是認真享受著美食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起身去一趟洗手間,順便想把賬結了。
傅珩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拭著手指,看著對麵神情懨懨的還在和螃蟹做戰鬥的男孩,心情莫名舒坦。
他挑眉,笑得有些幸災樂禍:“需要幫忙嗎?”
楚暄咬下螃蟹的一條腿,“不需要。”
“好!”傅珩收回目光,看著楚暄和螃蟹腿磕上了,冷冷一笑。
他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動作優雅緩慢。
楚暄終於和螃蟹腿戰鬥完了,他也用紙巾擦了擦嘴,目光突然變得鄭重起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傅珩一愣,然後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你說!”
“你為什麼娶楚瓷,你愛她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傅珩淡淡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問有點價值的問題呢!”
楚暄到底年輕,被他一激,頓時不滿地說:“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很有價值。”
傅珩看到他生氣炸毛的樣子,唇邊的笑意愈發冷淡了:“我隨便告訴你一個原因,你會信嗎?”
這個問題就連楚瓷都沒有問過他。
或者說的更明白一點,楚瓷其實也不在乎傅珩為什麼會娶她。
在她心裏,誰要是能幫助楚家一把,她沒準就獻身了。
楚暄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好,你愛不愛她?”
到底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思想和認知方麵遠不如對麵久經風浪的男人成熟和深遠。
傅珩抬眉涼涼地看了一眼,薄唇動了動,似乎剛想開口,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皺了皺眉,然後接起來,聲音不冷不熱:“有事?”
“傅先生,我是溫小姐的助理Amy,溫小姐剛剛被別人強行帶走了。”
強行帶走?
傅珩挑眉:“把話說清楚。”
“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對方來頭不小,我不敢貿然行動。”
“慕修臣呢?”
“慕少他出差不在國內。”
傅珩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
Amy說了一個地址之後,傅珩摁緊了眉心:“我現在過去。”
向來圈子裏麵知道溫馨的來頭不小,背後勢力更是大到下人,這樣公開將她強行帶走,豈不是一點都不給傅珩和慕修臣麵子?
他掛掉電話,轉過臉對楚暄說:“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楚暄剝螃蟹的手頓了一下,“我姐還沒回來呢,你不要等她回來嗎?”
正說著,楚瓷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嗯,怎麼了?”
傅珩將椅背上的長款風衣拿起來,“手邊有急事要處理。”
“哦,好!”楚瓷攤攤手,“正好我把賬也結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楚暄咬著的螃蟹腿一下子就掉在了桌子上,這也太好說話了吧!
楚瓷側身將門讓開,在傅珩轉身出去的一刹那,又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男人高大的身形頓了一下,他轉過身,輕輕捏了一下楚瓷的手心,聲音低迷:“等我回來。”
楚瓷重新走到座位上,給自己慢慢倒了一杯茶,她看著吃了一半的飯菜,皺了皺眉頭:“你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也回去吧!”
楚暄將手中的螃蟹扔了,一臉不滿,“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不然呢?”楚瓷一臉無奈:“沒聽見他說有急事嗎?”
楚暄冷哼一聲:“知道他的急事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楚瓷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水,“可能公司有急事吧!”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為他開脫,大概不開脫的話,楚暄這邊過不去吧!
楚暄再次冷哼:“我剛才聽到他打電話了,聽見了溫小姐三個字。”他將手擱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是那個女明星溫馨吧!”
楚瓷抬眸,定定看了他一眼,半晌垂首,悶悶地說了一個哦字。
她這般散漫的態度讓楚暄恨鐵不成鋼。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楚瓷,你特麼腦子怎麼想的,你請他吃飯,吃到一半他為另一個女人拋下你,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我真是服氣了。”
楚暄脾氣不太好了,尤其是麵對現在這種情況,他真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怕楚瓷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他現在恨不得衝上去和傅珩打一架。
相比於楚暄的憤怒,楚瓷倒是淡定很多。
她抬臉,語氣溫淡:“還吃嗎,不吃的話,我們走吧!”
“吃個屁啊,鬼他媽才有心情吃得下去。”
楚瓷皺了皺眉頭,摁緊了眉心,“別說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