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渾身都僵硬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
“沈……慕白?”
沈慕白站在牆角處,沉沉的目光看向楚瓷,眼裏有驚喜,有愧疚,有太多太多的情愫在裏麵。
五年沒見麵了,她長大了,也變得更好看了。
隻不過看起來去沒有以前那樣的天真活潑了,整個人似乎有些沉重和疲憊。
沈慕白剛回來就聽聞了楚氏的事情,也想找楚瓷來著,隻不過沈家對他的看管極為嚴格,所以就一直拖著。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到。
楚瓷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望著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心髒沉沉的痛。
他穿著淺藍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從頭到腳都是一派優雅俊逸。
五年了,他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沒見到沈慕白之前,楚瓷想如果見到他一定要狠狠把他打一頓,質問他當年為何一句話不說就玩失蹤,但是現在見到他了,楚瓷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在心裏其實已經準備放下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沈慕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眼前。
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出現。
那麼多話藏在心裏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楚瓷用手撐著牆壁,不讓自己一時腿軟就倒了下去。
她太激動了,覺得此刻自己都不在現實中,而是在做夢。
直到沈慕白的聲音想起在她的耳邊,才讓她找回一點現實。
“楚瓷,好久不見了。”
他的聲音依舊清潤溫和,仿佛還是印象中那個清朗的少年。
隻是五年的時光過了,滄海桑田,很多事情也變了。
她不再是那個仰仗著父親庇佑而任性囂張的小姑娘了。
楚瓷看著他,然後唇角慢慢溢出一點譏笑。那笑容在燈光的折射下顯得又薄又冷。
好久不見?
他怎麼可以如此雲淡風輕,覺得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隻不過是多年的老友重逢了而已。
楚瓷沒有說話,也不看他,就這樣冷冷笑著。
那抹譏笑看在沈慕白眼裏有種刺痛灼燒的感覺,他也知道當初一聲不吭就出國很對不起楚瓷,但是那個時候也是迫不得已,生死就在一線之間,稍微晚那麼一步,也許這輩子就見不到她了。
情急之下,沈慕白想要伸出手抓住楚瓷,卻在這一刻聽到前方一個輕蔑不屑的女聲傳來:“楚瓷,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聲音就是葉舒的聲音,尖細又響亮。
楚瓷急忙退開一步,回頭笑道:“沒事,不小心和這位先生撞到了,我正在道歉呢。”
說完她也不看他們一眼,朝著包廂那邊走去了。
葉舒將眼神瞥向沈慕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長得很帥,很年輕,而且看穿著也是很有品位的樣子。
想到這裏不由得在心裏冷哼一聲,騙誰呢,隨隨便便就能撞到個這種極品帥的男人,搞笑的吧!
楚瓷回到包廂之後,覺得又開氣悶喘不上起來了。
她拿起桌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覺得不過癮,又拿過白酒給自己灌了一杯。
從來沒有喝過烈酒,楚瓷一下子就咳出眼淚來了。
身邊不知道誰勸她少喝一點,但是她不聽,一個勁地給自己灌酒,邊灌酒還邊說:“雜誌銷量好,我們大家都得開心樂嗬一下不是嗎,我就想喝點酒,我高興。”
她內心仿佛有一團火在燒著,整個人都要燃起來了。
說不出是難過還是憤怒。
反正沒有驚喜和愉快。
最後她喝得有些累,癱倒在椅子上,擱在包裏麵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一看,是傅珩的電話。
就著兩個字讓她的神智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喂!”
“好了沒?”
傅珩的語氣同樣毫不客氣。
楚瓷皺著眉頭費力地想了想,然後說:“好了,你來接我回家吧!”
她因為有些醉酒,所以口齒不清,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
傅珩倒是聽懂了,也聽出來她是喝酒了,於是說:“我現在在樓下,需要我上去接你嗎?”
楚瓷神智再清醒了一點,急忙說:“不需要了,我馬上就下來。”
此刻她還有點理智,於是收拾了一下站起來,對各位鞠了一躬:“抱歉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不和你們唱歌了。”
方怡看她醉的有些嚴重,臉蛋也是紅彤彤的,忍不住說:“楚瓷,你沒事吧,我扶你下樓吧!”
她的眼睛裏麵閃爍著真誠,楚瓷別過臉去,點了點頭。
方怡陪著她一直到了樓下。
楚瓷撥開她的手:“我就在這裏等,我男朋友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