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臣發誓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他,更別說打臉了。
但是現在,溫馨不僅打了他,還朝他臉上招呼著。
男人眸色沉了沉,裏麵折射出冷冷的寒光,但是他沒有發作,隻是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冷笑一聲:“報複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慕修臣的話太傷人,溫馨呼吸幾乎一滯,指甲狠狠地掐進自己的手心裏麵。
沉默了好久,她說:“你不是很討厭她嗎,怎麼還能……?”
她想說的是,你不是很討厭那個女人嗎,為什麼還可以和她上床,還讓她懷孕了。
慕修臣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淡淡開口:“這二者並沒有關係。”
溫馨呼吸再次一滯,半晌她涼涼一下:“嗬,看來這麼多年來你都是在騙我,你說喜歡我也隻是開玩笑的吧!”
慕修臣這才抬起頭來:“溫馨,我和你認識有十年了,守了你也有十年了,我也累了,明白嗎?”
來而無往的愛情總是很難堅持到底的。
當備胎也有累的一天。
他不想守著一個永遠得不到的女人過一輩子,他也沒那麼大的心思去當一個情聖。
溫馨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對啊,他們相識了十年。
她對慕修臣的性格品味了如指掌,知道他的喜好一清二楚。
那些年他交過的女朋友可以繞宜城一中的操場一圈,但是很沒意思的是,她的那些女朋友都是小鳥依人看起來溫順可愛,被他哄兩句就會好的。
但是陸湘,顯然不屬於小鳥依人的類型。
現在他說他累了,是因為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嗎?
溫馨勾著唇角冷冷的笑:“那好,慕修臣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娶陸湘,你娶了她,是不是還指望我叫你一聲姐夫?”
豪門內向來是非多。
陸家在宜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了,陸明生有三個兒子,小兒子最不爭氣,成天尋花問柳,當年娶了老婆之後耐不住寂寞,和當歌廳歌女溫曼曼搞在了一起,弄大她的肚子。
陸明生也是個固執的老家長,死活不承認溫曼曼肚子裏麵的孩子。
溫曼曼也有點骨氣,雖然當小三的時候沒啥骨氣和自尊,但是被陸明生趕出陸家之後帶著兩個孩子轉而嫁給了別人,從此沒有再踏回陸家半步。
隻是後來陸明生年紀大了,看著家中人丁稀薄,這才想起來還有兩流落在外的孫子孫女,這才想讓溫馨他們入了陸家的族譜,但是溫馨哪需要陸家這個名頭呢。
因此,按理來說,陸湘算是溫馨的堂姐。
這關係也挺複雜的。
當年人的風流史造成了今天這錯綜複雜的困頓局麵。
慕修臣勾著唇角冷冷一笑:“你叫過她姐姐嗎?”
說完他伸手推開溫馨:“唔,還是走吧,楚瓷才是名正言順的傅太太,你在這裏她會不高興的。”
溫馨覺得今天的慕修臣簡直是瘋魔了,無時無刻不在用刀子戳她的心窩,她難道不知道楚瓷是傅珩的妻子嗎,非得要他來提醒自己這一個事實?
她咬著唇,看著慕修臣的背影,幾乎要咬碎了一排貝齒。
…………
傅珩一直昏迷到傍晚才醒過來,他動了動,全身的疼痛都清晰的傳到了大腦之中。
隨即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楚瓷走進來,一張精致的臉上寫滿了詫異:“你醒了啊!”
她立即跑了過來,“剛才去辦了個手續。”
傅珩睜著眼看了她一下,突然伸出手,想要觸碰她。
楚瓷一愣,就感到那冰涼的五指觸碰到她的臉頰,他唇邊扯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但是什麼話也沒說。
“要喝水嗎?”
傅珩輕輕點了一下頭。
楚瓷立即就從暖壺裏麵開始倒水。
傅珩又將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似乎有些憔悴,眼底下有些淤青的痕跡,應該是沒有好好睡覺。
楚瓷彎下腰去,將柔軟的靠枕抽出來墊在他的腰部,扶著他坐起來。
隻是剛一碰到他,就看到男人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楚瓷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溫柔問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還能坐起來喝水嗎?”
“你喂我。”
男人的嗓音低低,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楚瓷尷尬一笑:“你不坐起來的話,我不太好喂你呢。”
“用嘴呢?”
楚瓷握著杯子的手一滯。
她瞪了一眼傅珩:“我覺得你一定是不疼了,都可以開玩笑了。”
傅珩挑眉,一臉正經:“我可沒開玩笑,認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