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冷冷看了她一眼,輕輕笑著:“怎麼,你是想讓我停手嗎?”
楚瓷搖搖頭:“不是,你想做的決定我改變不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傅珩勾起涼薄的笑,“在你眼裏誰是無辜的?”
“沈慕白,嗯?”
楚瓷一下子語塞住了。
傅珩輕輕一句話就終結了她所有的話語。
但是她還是不肯罷休,依舊說:“我不知道你和沈家有什麼恩怨,但是商場上的鬥爭沒必要你死我活的不是嗎,有時候……”
“楚瓷。”她話還沒有說完,傅珩就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眼睛看著她,似乎要把她融進去。
那一瞬間,她無端生出了許多的心酸和不甘。
“你不知道我和沈家的恩怨,那我告訴你。”傅珩一直看著她的眼睛,“沈家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說,我怎麼能輕易放過。”
楚瓷一愣,隨即想起不久之前他在車裏說的那些事情。
再一聯想,她不傻,也猜到了七八分。
楚瓷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是溫言嗎?”
傅珩沒說話,但是那表情就是在告訴她猜對了。
楚瓷瞬間感覺到全身的力氣被抽幹了一樣,那種無力感又開始深深地包裹住了她。
她早該知道的。
是溫言的話,那麼傅珩怎麼可能會放過沈家呢,不僅連傅珩不會,就連慕修臣也不會放過沈家。
她突然覺得事情有些棘手,腦海裏麵一團亂麻,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她還是抓住了傅珩的袖子:“那你想怎麼樣?”
傅珩抽開她的袖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不要管。”
她不管,她怎麼能不管,於情於理,沈家都對她有恩,她不想看著沈家和他鬥得兩敗俱傷,最後誰都撈不到好處。
但是看傅珩這個架勢,顯然是不肯罷休。
她一早就知道他和沈家有恩怨,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會有這樣一種深層的恩怨。
最後她抬起臉抓著傅珩的手:“傅珩,你收手一次,我以後都不和你鬧了好不好,也絕對不會和沈家有任何來往。”
燈光下,她的神情悲哀卻無助。
傅珩卻從中看到了一絲譏諷。
看,她以前多有本事,現在低頭求他收手,就為了那個男人。
這樣一想,他的眼眸更冷了,裏麵蓄著毫無溫度的笑容:“楚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楚瓷點點頭:“我知道啊,就當我在求你好不好?”
“求我?”傅珩眉梢眼角全是冷冽的溫度,“因為他求我?”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有時候,我覺得你真是有夠大膽和肆無忌憚的。”
肆無忌憚地利用著他,完了還在他心口上捅上一刀。
楚瓷一怔,被他眼裏的寒意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隨後男人放開她,從椅子上拿起外套:“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裏麵。”
“你去哪裏?”楚瓷在他開門後不甘心地轉身問道。
但是傅珩隻是腳步凝了一下,並沒有理他,直接就開門走了出去。
楚瓷長舒了一口氣,推開房門,開始打起電話了。
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入耳是沈慕白的聲音:“楚楚,怎麼了?”
“慕白,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出院了。”
“唔,感覺自己可以出院了,就出院了啊,本來想告訴你的。不過也沒大事。”
後麵的話他也沒有多說了,他知道楚瓷現在的處境很不好,所以有些時候,他就盡量減少自己和她的聯係。
喜歡一個人有的時候不一定要是占有,而是放手不讓她為難。
從小到大,他都不舍得讓楚瓷為難,楚瓷要是為難了,他就更為難了。
沒辦法,他就是一個抖m,被調教習慣了。
“那慕白,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好著呢,反正在家裏麵也可以養傷啊,家裏可比醫院好多了。”
楚瓷握著手機沉默了一下,最後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沈叔叔還好吧!”
“不太好呢!”沈慕白很耿直:“最近他好像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我又受傷了,他就更煩了,不過你別擔心,這點小風小浪打垮不了沈家的。”
楚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真是尷尬到了極點,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沈慕白也知道她的處境,所以他輕輕一笑,寬慰的說:“你別擔心啦,商場鬥爭嗎,雖然殘酷,但是和你沒關係的啦,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