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剛要說出的話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重新咽回肚子裏麵。
不管自己怎麼拒絕,這個男人永遠都有本事堵死你所有的話。
楚瓷被他拉到花灑水下,溫熱舒服的水落下來從肩膀處流下,傅珩低著頭幫她洗澡,黑色短發下的俊臉,溫柔細致專注。
浴室裏隻有一片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在給她上沐浴乳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口。
動作細致而又體貼。
他的襯衫已經被花灑的水打濕了好幾個地方,西裝褲的褲腳也是,袖口挽起,說話的姿態閑適而篤定。
花灑裏放出的熱水逐漸的蒸騰出氤氳的熱氣。
楚瓷別過臉去,隔著這氤氳的霧氣看他微微被模糊的俊顏。
她開始隱隱生出一種沉醉的感覺,想要一直靜靜地這樣注視著他。
他真好看,無論是笑還是怒,就連麵無表情的樣子都是那樣的俊逸不凡。
低啞的男聲忽然響起,“別看著我。”
楚瓷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別再盯著我看”傅珩低頭去看她,深邃的瞳眸驀然一暗,忍不住就扣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她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他穩吻住。
花灑的水不停衝刷下來。
他的衣服全部濕透了。
楚瓷睜眼可以看到花灑的水落在傅珩的肩膀,將他的襯衫徹底的淋濕,耳邊是水聲,呼吸裏卻鋪天蓋地全都是男人的氣息。
她幾乎是被動的接受他的索吻。
為了避免水和沐浴乳碰到她的傷口,接吻的時候,傅珩讓她緊緊靠在自己手臂上,視線下移,落在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顏上,她的臉蛋被水氣蒸的紅撲撲的,誘人急了,嘴唇微張,氣息似乎有些不穩。
而且因為緊張她拚命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傅珩心念一動,真想不管不顧地就這樣要她。
但是最後,他還是放開她,怕扯動她的傷口。
隨後他將楚瓷身上衝幹淨,然後抱回了病床上。順帶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
楚瓷趴在床上,身後男人在小心翼翼地給她吹著頭發。
“把頭發吹幹,這樣舒服。”
他的嗓音淡淡的,卻包含了許多的寵溺。
柔和的燈光下,他一貫的冷冽都被中和了,隻餘下淡淡的光線包裹著的溫潤。
傅珩把吹風機調到了中檔,然後說:“大概再過一個星期你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在家裏休養幾天再去上班。”
“還得修養啊,那我的工資得扣光了。”
她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一個月工資估計沒了,以後年終獎的時候估計還得扣掉不少。
一想到這裏,楚瓷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的小錢錢啊!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八千,稅前!”
傅珩不說話了。
楚瓷冷哼一聲:“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工資。”
“怎麼會?”傅珩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想那麼多,養好身體要緊,大不了我養你。”
有多少女人不會因為男人一句我養你而心動的。
楚瓷也是普通的女人,所以聽到傅珩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尖還是顫了顫。
但是感動之後更多卻是無邊無盡的悵然。
楚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身後男人略帶疑問的聲音響起:“好好的,歎什麼氣?”
“沒有。”楚瓷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
她發誓,她是用一百個真心說這話的。
傅珩輕哼:“不對你好,我要對誰好?”
楚瓷沒說話,轉過臉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麵怎麼想的,隻不過看著他溫柔專注的神情,她心念一動,問道:“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男人的手頓了一下,隨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會的,一直。”
後來,她總是在不經意想起這句話,越發覺得,有些話熬過了漫長的歲月卻成了穿腸的毒藥。
…………
楚瓷出院之後,傅珩沒讓她去上班,而是悶在家裏麵休息。
其實她傷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自己走路。
但是出於安全考慮,傅珩還是不讓她出門。
下午的時候,林姨要去超市買菜然後置辦點生活用品,楚瓷閑著無聊就跟林姨一起去了家門口不遠處的超市。
逛了一會兒,林姨看到楚瓷有些疲倦,體貼的說:“太太,要不您先去樓下的咖啡店休息吧,待會兒我這邊好了打電話給您。”
楚瓷大病初愈,身體還處於一個康複的階段,因此點點頭,同意了。
咖啡店裏麵很安靜,冬日裏,暖暖的陽光鋪灑下來。一切靜謐地仿佛那麼美好。
楚瓷悠悠品嚐著一杯咖啡,看著城市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