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源頓時愣住了。
他絕對沒有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會是楚瓷。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開口:“哦,是夫人啊,總裁呢?”
楚瓷抿了抿嘴唇:“他在洗澡。”
程特助抹了一把汗:“哦哦哦,那我先掛了。”
“等等。”楚瓷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她皺了皺眉頭:“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意思?”
程源額上頓時冒出冷汗來。
他該怎麼辦啊,怎麼說夫人才不會懷疑呢,但是話都已經說到這種份上了,不承認也不是辦法吧。
程源一咬牙:“是這樣的,最近呢,嗯……就是,總裁呢因為對夫人您太過關心了,所以就想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想要更好的安慰夫人您,讓您不至於沉浸在過去傷悲,畢竟雖說楚天華先生不在你您的身邊,但是總裁他會一直陪著您的。”
說完,他暗自呼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
做特助的呢,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
尤其是在特殊情況下。
楚瓷動了動嘴唇,剛才程源說了那麼一大堆,簡直把她繞暈了挑不出一絲的重點來。
“不是,程特助,我就想問問……”
“哎,夫人,我現在手頭上比較忙,等會兒再給你打!”
程特助很沒用的就把電話給掛掉了,掛電話的時候,他又抹了一把汗,總裁,我隻能說到這裏了,剩下的事情您自己解決吧!
楚瓷握著電話,然後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等到傅珩從浴室裏麵出來的時候,楚瓷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因為剛沐浴過,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但是帶著野性的誘惑,尤其是裸露著的上半身,清晰的腹肌和人魚線。
楚瓷看了那麼一眼,然後覺得自己臉開始燒了起來。
傅珩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一邊,勾著唇走過來,在楚瓷的身邊坐下,“看夠了嗎?”
楚瓷摸別過臉去,然後將儲物格中的手機拿給他:“剛才程特助給你打電話了。”
男人一愣。
楚瓷動了動唇角,說:“程特助跟我說了一些關於我爸爸當年的事情。”
傅珩握著手機的手幾乎有些不可察覺的顫抖,似乎有一陣寒意從他的脊背滑過,但是到底是經曆過這麼多風雨的人,所以他隻是淡定地劃開手機:“嗯,我讓他查的。”
楚瓷愣了一會兒問:“你讓他查這個做什麼?”
傅珩摁了摁眉心:“沒什麼,隻是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問題,所以讓程源去查了一下。”
楚瓷將狐疑的目光投向傅珩:“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通常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起來了,那就是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的。
傅珩別過臉去,站起身來,“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程源的聲音帶著試探:“總裁,夫人她說了什麼?”
“沒有。”
“哦,我是真不知道這次怎麼會是夫人接的電話,不過我也沒說什麼,隻是把大家都知道的信息給重複了一遍。”
傅珩有些不耐煩:“好了,別說這些了,你查到了什麼?”
“當年楚天華跳樓是因為供貨商突然切斷了貨物的來源,所以導致訂單無法完成,被退回,同時銀行沒有給他貸款,最後欠債上億,無法償還,所以,楚天華選擇了輕生。”
傅珩了一下,“你繼續。”
“總裁,您還記得您當時為了打壓沈家,凡是和沈家有合作的,幾乎都被切了供貨來源。”
傅珩的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扯出一陣細密的痛。
“還有,銀行方麵,也因為您的原因,不肯給楚天華貸款,所以最後。”
我不殺伯樂,伯樂因我而死。
說得大概是這種情況吧。
傅珩掛了電話,突然覺得心情無比沉重。
的確,他做事有時候不考慮後果,甚至也屬於不擇手段的那一種,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楚天華的死竟然和他有關係。
想到這裏,傅珩不由得一陣心悸。
室內,楚瓷靠在床上懶懶地看著電視劇,看到傅珩進來,隨口問了一句:“你電話打好了?”
傅珩點點頭,將手機扔到儲物格裏麵,在楚瓷身邊躺下,摸了摸她的頭:“不睡覺?”
楚瓷看了一眼手機:“我再看會兒吧!”
但是很快她就將手機放下,對著傅珩說:“你是不是有事沒告訴我?”
傅珩伸出手,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撫了一下:“沒有,你不要多想。”
“真沒有?”楚瓷眯了眼睛,捧著他的臉頰:“我不信。”
“我能瞞著你什麼?”傅珩伸手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