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臉上閃過一絲為難，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傅珩開口。
如果說了又會拖陸湘下水，畢竟綁架溫馨著這件事情上首先她就不占理，即便沒有惡意，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所以她動了動嘴唇，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珩眯著眼睛打量著她，修長的手指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不是說沒和陸湘聯係嗎？”
“一開始是沒有，她是後來跟我說的。”
話音剛落，傅珩的臉色變得更加暗沉了：“那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跟我說？”
楚瓷愣了愣，突然覺得這個問題異常難以回答。
的確，陸湘在給她打電話是在傅珩的後麵，她的確可以選擇和傅珩坦白，但是她卻選擇了自己去解決。
這就是讓傅珩生氣動怒的地方。
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我沒想到後來事情會變得那麼嚴重？”
傅珩的眼眸眯了起來:“溫馨失蹤三天，性質還不夠惡劣嚴重嗎？”
楚瓷這才想起來他那段時間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怪不得？
她有些急了：“她沒有惡意的，也不是真想要傷害溫馨的。”
“可是最後還是傷害了。”
楚瓷閉上了眼睛，不想說話了。
傅珩沉默了幾秒問道：“她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
“別撒謊！”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楚瓷抬起眼冷冷看著他：“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半晌她又看著傅珩冷凝到極點的臉色：“她好端端地為什麼想要離開呢，我還想要去問問慕少爺呢！”
然後她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隨便你怎麼想吧，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所以以後要是溫女神也捅我一刀，我是沒有怨言的。”
傅珩看著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勾唇一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挺光榮偉大的？”
“這倒沒有。”楚瓷如實回答：“我的本意是不想大家受傷，但是事情發展到後麵我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所以，你不覺得你自己錯了？”
錯？
大概有吧！
但是有些時候，一些錯誤不是一句話就能夠概括的。
她抓了抓頭發，“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但是我真不知道會有人開槍。”
傅珩的眸色很沉很重，透出的寒意和冷厲像是要把楚瓷瞬間凍住：“她做事不考慮後果，你也不考慮？”
“我沒有，但是她讓我過去總歸有她的理由，而且……”
“你的意思就是為了維護她，你就可以不顧基本的是非了？”
楚瓷語塞，隻好再重複一遍：“她是真的沒有惡意，也不想傷害溫馨的。”
“綁架性質惡劣，她會不清楚？”
陸湘隻是想拖延一下時間，不過說出來的話這個男人也不會理解，兩個人的思維不在一個維度，考慮問題的方式自然不同，陸湘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而傅珩肯定是站在慕修臣和溫馨的角度思考。
楚瓷聲音透出淡淡的疲倦：“反正她也已經做了，你在這裏和我說這些也沒用了。”
她的態度讓傅珩大為光火：“那以後她犯罪，你是不是也準備做幫凶？”
楚瓷一怔：“你怎麼會扯這麼遠？”
傅珩冷哼：“難道不是？”
楚瓷呼了一口氣，半晌淡淡開口：“我自己會判斷。”
“你的判斷就是幫她隱瞞，幫她犯錯，絲毫沒有是非道德。”
傅大總裁現在這樣一板一眼教訓她，真是可以啊！
楚瓷冷冷一笑：“如果你非要跟我談是非道德的話，那麼首先你自己得有。”
傅珩瞳孔重重縮了起來，沁出一縷一縷幽暗的怒火。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你有時候做事也不講道德，所以你沒必要來說我？”
“楚瓷！”
“惱羞成怒了嗎？”楚瓷無畏無懼地看著他：“想想你是怎麼對付沈家的，對付和他合作的那些人的吧！”
傅珩眼底頓時一片黯淡，仿佛開始醞釀出風雪來，眉梢眼角全都是冷冽的氣息。
他一把抓住她手腕。目光沉沉似乎是要穿透過她：“你知道了什麼？”
楚瓷被他捏得有些疼，忍不住皺眉：“你別這麼看我。”
傅珩的目光更加深了，聲音森冷的仿佛含了碎冰一樣：“誰和你說了什麼？”
楚瓷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別過臉去不看他：“我說得隻是一些大家都是知道的事情。”
她從來不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正確的是非觀，所以在他麵前說道德很不現實，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跟她說是非道德。
她承認，她這人思想覺悟比較低，道德底線也不怎麼高，做事隻對人不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