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麵前一道黑影落下,楚瓷心裏頓時生出一種驚慌,捂著包就想要起身離開。
但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珩怎麼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眼花了,所以她揉了揉眼睛。
男人隨即輕笑一聲:“是我,你沒看錯。”
楚瓷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沉默著不說話。
傅珩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冰涼還帶著淚痕,他眉頭一皺:“怎麼了?”
楚瓷舔了舔嘴唇,鹹鹹的,是她剛才流下來的眼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間被人討厭了,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傅珩握住她的手,也是同樣冰涼,他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去車裏。”
楚瓷眨著水光晶瑩的眸子看著他,似乎有些不願意。
傅珩環顧了一下周圍,笑著說:“周圍沒什麼人,我要是強行把你塞進車子裏也沒人會注意的。”
隨即他真要彎下腰來將她抱起來。
楚瓷心一顫,靠在他堅硬的我胸膛裏,忍不住說:‘你放我下來!“
傅珩麵無表情一句話不說,就直接把她塞到車子裏麵,然後幫她安全帶係上,繞到了另一邊開門上車。
車內很暖和,楚瓷一下子就覺得凍僵了的手舒展了開來。
傅珩將車門關上,也不開車,就這樣將車停在昏黃的路燈下麵。
兩個人彼此沉默著。
楚瓷直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夢,她平複了一下心情,讓呼吸不那麼紊亂,才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來這邊出差!”
早上的時候他就到了A市,請盛名臻吃了一頓飯之後談了點合作的事情,他就回酒店了。
楚瓷的行蹤被他了解的一清二楚,也派了人跟著她,隻不過怕她反感,不敢讓她發現。
那天的時候恰好盛名臻經過,不管他是不是刻意的,傅珩還是得要好好感謝人家幫了忙。
傅珩手握在方向盤上,淡淡開口:“玩夠了嗎?”
楚瓷抿了抿,不說話。
男人渾身散發的氣息很冷很冷,即便在這個溫暖密閉的空間裏麵,楚瓷還是感覺到身上滾過一絲一絲的涼意。
傅珩眼眸微微眯了起來:“要是玩夠了就回去,沒玩夠我陪你!”
楚瓷垂在一側的手慢慢的握了起來,她慢慢轉過臉去,問道:“所以,你來這裏是專門帶我回去的嗎?”
“不是!”傅珩的聲音透著沁入骨髓的涼意:“你最後會自己回來的。”
看吧,他永遠都是這麼自信,甚至到了一種自負的程度。
他有權有勢,仿佛沒有什麼問題是他解決不了的。
楚瓷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你玩不過他,你別跟他玩。
她笑了笑,有一瞬間的挫敗:“你真是篤定啊!”
傅珩輕鬆轉移了話題,“你現在住哪?”
楚瓷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你真不知道?”
傅珩,“……”
第一次有種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隨即他麵無表情地扭轉開關,點火,聲音冷硬:“待會去賓館把你東西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去。”
楚瓷握緊了拳頭,壓抑著內心那股蔓延開來的怒意,她平靜開口,“回去可以,我們離婚!”
傅珩心頭壓抑著的怒意終於連綿的翻湧了出來,他單手握在方向盤上,淡淡開口:“已經說過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就算沒聽明白也要給我想明白!”
男人轉過臉來,看著她微微有些緊繃的臉,似笑非笑地開口:“你鬧脾氣不是不可以,但也得要有個限度。”
事到如今,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在鬧脾氣。
楚瓷咬著牙,幾乎從牙縫裏賣弄蹦出來幾個字:“我沒有鬧脾氣!”
“沒有那更好。”傅珩嗓音依舊溫淡。
楚瓷心裏麵想,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啊,仿佛在他麵前,自己就是一直張牙舞爪的小耗子,頂多牙尖嘴利的一點,最後還不是得乖乖臣服。
她死死咬著下嘴唇:“我來這裏思考了了好久,靜下心來想了想,還是堅持我的想法,我是認真的,我真得不想和你過下去了。”
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盯著傅珩的臉色,想著能看到一絲的變化也好啊!
可是她失望了,沒有。
從始至終,這個男人的臉上就是那種從容淡定甚至是高深莫測的表情,幾乎是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臨近末了,他的眼神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