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緊皺的眉目舒展開來,她吞下那一勺已經涼了的白粥,舌尖一瞬間滾過了萬千話語。
最後她斂了斂眉目:“有附加條件嗎?”
傅珩抬起臉來,看著她隱匿者淡淡嘲諷的臉,不著痕跡淡笑:“都說了我很閑!”
楚瓷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最後她垂下眼眸:“我待會想和你一起去?”
她要是不去的話就會胡思亂想,心裏麵很不安定。
傅珩眉目平靜耐心說道:“你好好呆在這裏,或者可以去看看楚暄,你去了也幫不上忙。”
他伸出手,摁了摁眉心。
想要讓鄧市長那邊不起訴,好好說是不行的,非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
而這些非常的手段自然是不能讓楚瓷知道的。
“可是……”楚瓷咬著唇,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相信我?”男人挑眉。
楚瓷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一個好字。
傅珩說的是真話,她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
…………
茶樓。
傅珩帶著私人律師到的時候,盛名臻已經先到了。
他抬起臉朝著傅珩公式化的微笑:“你要的監控我給你帶過來了。”
傅珩抽開椅子坐下來:“多謝!”
盛名臻自顧自倒了一杯茶:“這裏是A市,對方是一市之長,我想要管也很不方便。”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就算他不管,傅珩也不會不管的。
畢竟楚暄也算是他的小舅子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盛家人做事第一要明白的就是自身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害。
傅珩麵無表情將U盤插到電腦上,點開文件,看著那天夜總會監控拍下來的畫麵。
五分鍾後,他指了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對著一旁的律師問道:“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律師姓韓,單名一個崢字,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將監控調回去看了一遍,皺著眉頭說:“鄧一鳴這是吸毒了?”
從他一開始的表現來看似乎就很不對勁,搖搖晃晃走路不穩,的確是磕了藥一樣。
而且,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位置又隱秘,想要不被警察發現很容易。
盛名臻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愣了一下,隨後他明白了傅珩的意思,他修長的手指在在桌麵上磕了一下,對著身後的助理說:“給趙局長打個電話,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傅珩合起筆記本電腦,神色寡淡:“聽說鄧市長最好麵子,要是讓人知道他兒子聚眾吸毒……”
韓律師麵露難色:“但是現在鄧一鳴躺在醫院裏麵,不可能給他做檢查的。”
傅珩沒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盛名臻。
盛名臻揮了揮手,助理立即將一個牛皮紙包著的文件遞到他手裏麵,他接過來,拆來外封,然後推過去遞到傅珩的手裏:“給,你要的資料。”
傅珩抽開來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隨即又塞了回去,問:“鄧市長什麼時候有空?”
“明天吧!”盛名臻站起身來:“我能幫你的就這些了,這件事情我實在不方便出麵,望理解。”
等到盛名臻走了之後,韓律師看著神色淡漠的男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這件事情你確定要插手?”
傅珩手握在那疊文件上,轉過臉來看他:“換做是你,你怎麼做?”
韓律師想了想,想不出來,幹脆自暴自棄:“我這種一沒老婆,二沒小舅子的人,哪裏會想這麼多。”
思考了一會兒他又說:“哎,有老婆真是麻煩!”
傅珩淡淡睨了他一眼,不屑冷笑。
韓律師撇撇嘴,將電腦收起來:“明天見鄧市長,我也跟你過去嗎?”
“不用!”傅珩的手指輕輕敲在桌麵上:“我一個人就行了。”
…………
楚瓷在賓館呆了一上午,下午就去了警察局。
相比於昨天,她今天的心情已經平靜多了,見到楚暄她也隻是交代了一下,讓他不要擔心,會有人想辦法幫忙的。
楚暄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傅珩。
有時候他很痛恨自己沒本事,不能保護好楚瓷,反而到處給她惹麻煩。
他手撐在欄杆上,拚命壓抑住內心的酸意。
楚瓷望著他,有些出神,最後歎息般的開口:“如果能出來的話,出國吧!”
楚暄的神情頓時僵住了。
“我替你辦好手續。”她隔著鐵柵欄平靜地望著楚暄的眼睛:“以後,別和盛家有牽扯!”
“我知道!”楚暄低下頭去。
他自然知道不能跟盛家牽扯下去了。
“還有!”楚瓷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蛋:“不要再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