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下得很大,楚瓷托著腮看著那細細密密的雨絲,慢慢轉過臉來問道:“你把夏可怎麼了?”
聽夏可的語氣好像是被整的很慘。
“沒怎麼,就是讓她別在娛樂圈混了。”
傅珩抽出手帕替她擦臉上的水珠,淡淡開口:“還好這次你沒有受傷。”
潛意識裏麵的話就是幸好你沒有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楚瓷從他的手裏麵拿過手帕,道:“算了吧,把那兩個犯案的丟進監獄就行了。”
也不是她心軟,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絕了。
傅珩淡淡應了聲。
楚瓷看著窗外細密的雨絲。
宜城又開始落雨了。
沉默了半晌,傅珩突然開口:“祁玨下個月回宜城。”
這是軍方的機密消息,本來是不該被泄露的,但是傅珩到底有勢力在裏麵,所以他提出請求希望能夠見上祁玨一麵。
楚瓷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可以見他麼?”
傅珩將她有些濕的頭發拂到耳朵後麵:“嗯,正在等那邊的消息。”
楚瓷低著頭,有些不安的絞著自己的衣服。
她倒不是怕見到祁玨,而是怕見到了之後還是沒有希望。
傅珩看著她不斷變化的神情,說了句:“四年前我曾找過他。”
那個時候他想先確定一下是不是正如楚瓷所說的那樣,陸湘也在那輛車子上,可是當時祁玨給出的答案確是沒有。
本來傅珩想要暗中調查的,但是祁玨軍人出身,反偵察能力極高,所以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再加上之後楚瓷開車撞到了溫馨的事情,他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這諸多因素加在一起,事情就已經過去了四年。
楚瓷閉著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氣,“我還是相信我的判斷。”
雖然沒有證據,雖然溫馨始終不肯承認。
但是楚瓷還是堅定地認為,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係。
說她偏執也好,說她得到妄想症也罷。
傅珩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腦袋:“等見到祁玨再說吧!”
也許見到了祁玨一切就會水落石出,可是也許見到了還是一場空。
楚瓷不敢去多想。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溫馨身敗名裂。
可是她卻不敢去想如果將溫馨逼到了絕境,身邊這個男人會怎麼辦?
到底也是故人的妹妹,而且還是那樣有著恩情的故人的妹妹。
傅珩可以原諒溫馨,可是她做不到。
一想到溫馨現在還活得一帆風順好好的,她的心裏麵就像是紮進了一根刺一樣,微微的痛,但是卻是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閉著眼睛,楚瓷深深吸了口氣:“把我送到醫院去吧,我去看看楚暄。”
傅珩隨即吩咐司機,司機立刻改了路線去醫院。
下車的時候,傅珩給她拿了一把傘,伸手輕輕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打開雨傘,為她撐著傘。
楚瓷在醫院門口停下:“我一個人上去吧!”
傅珩停下腳步:“什麼時候回來,我讓司機來接你?”
楚瓷搖了搖頭:“不了,不麻煩了。”
“又拒絕我?”
他其實並不喜歡被人拒絕,但是因為他麵對的是楚瓷,所以很多事情都忍了下來。
男人眉目沉沉,帶著點抑製不住的怒意和戾氣。
楚瓷抿了抿唇,想了好半晌,才說:“我待會兒再給你打電話吧!”
傅珩也不明白他們現在的關係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不是夫妻,沒有婚姻的束縛。
看似是戀人,可是卻沒有戀人之間的如膠似漆。
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似乎在逃避,似乎又在抗拒,可是不知道是他太過強勢霸道,還是她心不夠硬,抗拒又沒有那麼明顯。
可是傅珩到底是傅珩,他心思執著而又堅定。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了,比起楚暄,安少昀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楚暄對自己太狠。
先是廢了自己四年的青春時光,用自己的前途作為代價,現在又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他要是贏了,絕對是因為他足夠狠。
傅珩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醫院盡頭,然後撐開傘走近了旁邊停著的豪華轎車裏麵。
…………
夏可在傅珩和楚瓷走了之後,就立即起身打了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裏麵。
她給自己洗了個澡,看著手機上的短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兩個動手的人一人被廢了一條胳膊。
而她的老相好也早已被撤了職務,現在不知道落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