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到這麼一句話之後,溫馨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四年多的時間,傅珩基本上就已經沒有同她說過話了,她知道,傅珩因為她哥哥的事情,所以還留有一絲情誼和顏麵所在。
但是到底和從前不一樣了。
尤其是現在楚瓷回來了。
四年時間都忘不掉的女人,現在突然回來了,還帶著他兩個孩子,是個男人恐怕心裏麵都不會沒有觸動。
她抿了抿唇:“傅珩親口說的嗎?”
來人點了點頭:“嗯,傅先生現在在傾城會所那邊。”
溫馨皺著眉頭,雖然不明白傅珩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但是還是去了。
推開門的時候,男人正好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嘴角可以看到有淺淺的弧度。
那洋溢出來的滿身的歡喜和愉悅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溫馨怔了怔,這四年了,她幾乎很少看到他神情這麼愉悅過。
曾經她一度以為傅珩已經不會笑了。
她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門口靜靜望著他。
半晌之後,傅珩才收起手機,抬起臉來神色有些淡漠的看著溫馨。
溫馨理了理頭發,隨即走了過去:“真是稀奇,你還有找我的一天。”
傅珩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客客氣氣指了指麵前的沙發:“坐!”
溫馨也沒推脫,直接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伸手理了理頭發,笑得也是客氣敷衍:“特意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有事!”
他的嗓音很淡,眼神裏麵也是一片冷意,莫名就讓人的脊背劃過一陣陰冷。
溫馨挺直了脊背,強自鎮定地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夏可自殺,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溫馨的心髒猛然之間就漏掉了一拍。
“你說夏可自殺嗎?不是自己想不開了選擇用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嗎?”
看著男人那張捉摸不透表情的臉,溫馨的唇角勾著淡淡的嘲諷:“她不是得罪了你,所以走投無路,沒辦法,隻好用死來解決問題嗎?”
溫馨唇畔的笑容愈發冷漠了:“夏可對你來說連路人甲都算不上,我不明白你今天怎麼有功夫來問我?”
傅珩就這樣坐在她的對麵,語調冷沉:“的確,她是得罪了我,不過,她在自殺前一晚買了去美國的機票。”
原本夏可的計劃就是去美國先避上一陣子,等到以後風頭沒那麼緊了。
或許過個年把,傅珩貴人多忘事,就會忘記她這個得罪他的小蝦米了。
溫馨聽出了他的意思,臉上依舊帶著微笑,顯得很鎮定,但是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五指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人要是想死的話,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傅珩手指曲起來,輕輕扣在了桌子上,唇邊的笑容愈發冷漠:“是啊,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最後改變了她的想法。”
溫馨的一顆心跳動的不行。
她不知道傅珩知道了多少事情,是全部都知道了,還是隻是捕風捉影,所以想來問問她。
一瞬間,脊背滾過無數的寒意,溫馨笑了笑:“夏可不是醒了嗎,你去問她不是比問我來的更直接嗎?”
傅珩的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不說麼?”
傅珩勾著唇角,聲線冷冷。
溫馨臉色微微一變。
但是她還是裝作鎮定地樣子,“你就這麼來找我,我應該說些什麼呢?”
傅珩站起身來,淡淡分析道:“你在這個圈子裏麵混的也挺久了,知道輿論的力量有多大,操作輿論對你來說也不算一件很難的事情,你認識不少媒體的朋友吧!”
溫馨的臉色終於掛不住了,她尖著嗓子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傅珩的嗓音像是冬天山澗裏的溪水,透著徹骨的寒冷:“不過來提醒你一句,事情隻要做了就會露出馬腳的。”
溫馨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是對她說的。
“看來,你是認定了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係。”溫馨笑了:“所以,你現在也是準備要像對夏可一樣對我嗎?”
“未必!”
短短的兩個字,但是包含的意思已經太多太多了。
未必會,也未必不會。
溫馨已經知道現在傅珩越來越疏遠了。
甚至因為這件事情第一個就找到了她,語氣警告,要不是還顧及著溫言的關係。
估計她現在的下場比夏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溫馨的身上滾過一陣一陣的寒意,幾乎忍不住顫抖。
最後她啞著嗓音說道:“要真是算這筆賬,你該怪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