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在顫抖:“楚暄,你……”
盛暄撓了撓耳朵:“中東不太平啊,萬一出點事,傅氏不就是你的了嗎?”
“楚暄!”
楚瓷發誓這輩子沒有用這麼大的聲音說過話。
盛暄也隻是笑笑,言語之間更加輕蔑:“這麼大聲說話幹嘛,怕我害他?”
那嘲諷一縷一縷漫上唇角,盛暄勾著唇角笑,要多輕蔑就有多輕蔑:“不是都分手了嗎,他不是懷疑你不愛他把別的女人送到他身邊嗎,你看他這麼不信任你,你還理他做什麼?”
盛暄的話像是一柄利刃迅速劈開了她所有的靈魂,她大腦一片空白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楚暄……你。”
“嗯,你猜的沒錯。”盛暄慢悠悠道:“傅珩手中擁有傅氏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除了百分之二十五是規定留給他姑姑的,剩下的百分之五十都留給你了,我想你對管理公司沒興趣吧!”
“楚暄,你是瘋了是不是。”
“還好,沒瘋,我很清楚,在和你算賬。”
楚瓷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楚暄說出的話,在她有限的認識裏麵,似乎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了,他根本不了解。
她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崩潰,所以迅速掛了電話。
楚瓷轉而給傅珩打了電話,但是他現在人在中東,電話卡什麼的都換了,而且他離開的時候那麼生氣,看到了也不會接她的電話的。
沒有辦法,楚瓷隻好給程源打電話。
程源倒是接了電話,當楚瓷問他能不能聯係到傅珩的時候,他也是無能為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總裁本來計劃是下周去的,但是那天卻臨時改了主意,我說中東最近不太平,他也不聽,執意要去。”
楚瓷閉了閉眼睛:“那天他和我吵架了,生我的氣。”
想了一會兒,她又問道:“林汐呢?”
程源有點羞於提及這個名字,這個他曾經動心喜歡過的女孩,卻給了他最殘忍的一擊。
“辭職了!”
楚瓷好半晌沒有說話,最後頹然掛掉電話。
有些事情,在不經意之間慢慢變化,她在和溫馨爭鬥之間,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楚暄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現在應該是叫他盛暄了。
最後一通電話是來自傅家老宅。
傅老爺子突發腦溢血,進了醫院,現在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
照顧他多年的陳管家和蓉姨聯係不到傅珩,就隻好給楚瓷打了電話。
楚瓷也沒多想,連夜帶著包子回國了。
異國的機場,已經是淩晨了,她抱著包子,很多次都想哭,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包子睡意朦朧之間被她叫了起來,套了個外套就朝著機場趕過去。
在候機室,包子似乎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伸手抹去楚瓷眼角的淚水:“媽媽,怎麼了?”
楚瓷搖頭:“太爺爺生病了,我們回去看看。”
“綿綿呢,不和我們一起嗎?”
“綿綿和江行叔叔在一起。”
“哦!”
楚瓷是在淩晨趕到宜城私立醫院的,她風塵仆仆趕過來,得知傅老爺子還在進行手術。
手術室外,蓉姨一把鼻涕一把淚拉住她的手:“小太太,我聯係不上小少爺,隻好聯係你了。”
這麼多年了,蓉姨還是叫她小太太,沒有變過。
楚瓷把包子放在家裏麵睡覺,一個人趕到了醫院,她平複了一下呼吸:“爺爺之前身體不是還算康健麼,怎麼會突然發病?”
“老爺子接了個電話,然後過了一會兒,就犯病了。”
“誰打的電話。”
蓉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把電話抄了下來。”
楚瓷撥過去,那邊是嘟嘟嘟的忙音。
“小太太,我聯係不到小少爺,公司說他出差去了,可是老先生都這樣了,萬一……”
“蓉姨!”
楚瓷聲音陡然變了,“爺爺會沒事的。”
話雖然說出口,但是心裏麵還是沒底的,畢竟傅老爺子上了年紀,歲數擺在那裏。
楚瓷一夜沒睡,但是還是陪著蓉姨坐在手術室外麵等。
她很冷靜,甚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她轉過來,看著蓉姨,然後,將身子靠過去,靠在她的身上:“蓉姨,我好累。”
她似乎沒對任何人說過好累這種話,即便有的時候真的累的受不了了,想要就這樣睡過去,但是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整個人就又堅持下去。
這些年,她一直處於超負荷狀態,帶著兩個孩子,心裏又承受著極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