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克製住內心不斷翻湧上來的憤怒,她克製了又克製:“看了。”
“嗯!”盛暄淡淡應了一聲:“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到底是有多冷血,他才能如此平靜說出這些話來的。
楚瓷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冷笑一聲:“你要跟我耗是嗎,那我們就這樣一直耗下去,那是傅家的東西,你不要癡心妄想。”
“楚瓷,說到底,我才是你最親的人呢,你和傅珩不是都離婚了嗎,你和傅家還有關係嗎,股份你轉讓給我,集團在我手裏不會比在他手裏差,你放心你和包子我不會虧待的。”
這樣堂而皇之謀劃別人的財產,盛暄竟然毫不心虛地說出來。
楚瓷靜靜聽完之後,唇角慢慢綻開一抹冷笑,她說:“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呢?”
這赤裸裸不加掩飾的嘲諷讓盛暄的臉一下子就冷沉了下來,他冷冷道:“槍戰現場發現的車牌號,就是傅珩去沙特雇的車,過不了幾天,媒體就會報道他在沙特失聯的消息。”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但是在楚瓷看來確是那麼殘忍。
為什麼他要跟她說這麼殘忍的事情。
楚瓷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目光一下子變得空洞無一物。
抬起來的手被盛暄一把握住,他手上微微用了點力氣:“你不要總想著打我,也不要總覺得我是十惡不赦的那個,我隻是把傅珩欠我的拿回來而已。”
楚瓷冷冷看著他,目光很是堅定:“你騙我,傅珩他不會有事的。”
他那麼無所不能,仿佛天底下所有的困難在他麵前都不是什麼事情,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盛暄一定是想要她手裏的股份,所以才會騙她,一定是這樣。
楚瓷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留。
傅珩一定沒事,所以她不能哭。
盛暄勾了勾唇角:“楚瓷,你聽話,十個億可以讓你一輩子都無憂無慮了,以後你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攔著你,傅珩他也沒有多愛你,你也沒有必要為了這麼個人傷心,好嗎?”
楚瓷忍住了朝他臉上招呼一巴掌的衝動,她擺了擺手:“別跟我說這些,你想這樣謀劃傅家的財產,你做夢,你別忘了,傅珩爺爺還在。”
“哦,忘了說了。”盛暄站起身來,淡淡道:“老爺子最近精神狀態不穩定,要是哪天清醒過來就被告知自己孫子在中東失聯下落不明,多難過?”
“盛!暄!”
楚瓷幾乎是咬牙切齒叫著他的名字。
盛暄不為所動。
如果那四年牢獄生活有所益處的話,就是讓他的心堅硬如磐石,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即便是麵對著他曾經最珍視的人。
最後他轉過身來,對楚瓷說:“你好好想想,過幾天再給我答案。”
離開西郊的別墅之後,盛暄立即給十三打了電話:“消息屬實嗎?”
“嗯,本來是想過了沙特,進入卡塔爾的時候動手的,但是沒想到會遇到遊擊隊和政|府軍的衝突,車子爆炸了,估計車上的人無一幸免,那邊亂的很,消息我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
“也就是人有沒有死還是未知數是嗎?”
“是,但是車子都炸成那樣了,我覺得人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太大。”
“多盯緊那邊的消息,一有情況就和我彙報。”
…………
四周的溫度似乎很高,熱意滾滾襲來。
身體正處於一個極度缺水的狀態,唇瓣蒼白到了極點,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傅珩很想就這樣睡過去,但是他看到了一張哭泣著的臉,帶著委屈的哭腔:“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怎麼可以。”
接下來是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傅叔叔,綿綿好想你啊,包子也好想你啊!”
傅珩猛然睜開眼睛,對上的是卻是刺眼的陽光。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刻的他正躺在一片幹草上,不遠處有幾個人,都是帶著白頭巾,緊緊包裹著自己,看起來麵黃肌瘦,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是什麼鬼地方?
當時車子失控,朝前開出的時候,他迅速開了車門滾了下去,之後車子發生爆炸,引起的巨大的衝擊力讓他頓時失去了意識。
之後他一直是意識模糊的狀態,直到現在醒來。
傅珩坐起身來,剛發出一個音節,就看到一個包著頭巾臉色黝黑的小孩走了過來,遞給他一瓢水。
愣了愣,傅珩還是接了過來,用阿拉伯語說了句謝謝。
他雖然不精通,但是會一點阿拉伯語,隻要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方言,應該能進行簡單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