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到底是盛暄的地盤,安少昀也懂分寸,更何況相比於盛暄這個曾經的弟弟,他安少昀的確不算是什麼人。
頂多屬於比路人甲好那麼一點的存在,或許可以用追求者來形容他。
安少昀冷靜了下來,他試圖好好和盛暄談談,但是人家根本沒有想要和他談的必要:“我這邊挺忙,可能招待不周,安總自便。”
說完他就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來,不再去搭理安少昀。
安少昀忍了忍,說道:“盛暄,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絕。”
盛暄抬起眉淡淡看著安少昀,薄唇抿成一道直線,然後笑了:“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太晚了,別忘了你也參與其中,你也有份。”
安少昀也是生意場上的人自然是知道哪裏有利益就去哪裏的,最後他點點頭:“你不說是嗎?”
盛暄唇邊勾著淡淡的笑意,他站起來,輕蔑而又嘲諷的看著安少昀,薄唇微啟:“怎麼,你也喜歡她?”
他用了一個也!
安少昀對於感情向來直白,所以他也不遮遮掩掩,當即就承認了。
盛暄臉色頓時像是凝了一層寒冰一樣,神色不明。
安少昀比他勇敢,喜歡就是喜歡,可以直接的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而他卻從來沒有說出口的勇氣。
“如果你非要問,我也隻有一句話告訴你,她生病了,在靜養。”
說完他摁下了內線,“來送客!\"
安少昀在盛暄這裏碰了一鼻子灰,剛坐到車上的時候就接到了安琦玉的電話。
安夫人毫不客氣開口就問:“這次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安少昀摸了摸鼻子,他隻是稍微推波助瀾了一會兒,給了盛暄一些資金上的支持,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盛暄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想要別人的命。
見到安少昀沉默了,安夫人捂著心口,似乎是很生氣,最後她說:“你會後悔的。”
然後猛然就將電話給掛掉了。
安少昀沒辦法,隻好親自過去找安琦玉,安夫人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楚瓷的下落,你有嗎?”
她誰都不問,就問楚瓷。
“沒有。”
安琦玉捂著心口,有些遲鈍地痛,最後索性說:“我不管,你必須找到她!”
“我知道。”
安琦玉雖然說很有錢,但是到底也是女流之輩,很多年都深居母後,不輕易出麵。
她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傅珩沒消息嗎?”
“據說是失聯,所以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安琦玉的心莫名就開始痛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真是命途多舛,似乎從小到的都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到底是上天對她太殘酷,所以才讓她去麵對那麼多痛苦的事情。
“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
醫生第二天被蒙著臉帶到了西郊別墅這裏。
他在樓上給楚瓷檢查身體,盛暄就坐在樓下。
這是個老中醫,帶過來就是給楚瓷把脈的。
盛暄坐在樓下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她懷孕的話,怎麼辦?
他雖然心狠,又絕情,但是不讓她生下孩子還是做不到的,不過那中醫下來的時候,說可能是由於心情不好才會嘔吐的。
盛暄也不知道是不是鬆了一口氣,他隨即從沙發上坐起來,淡淡道:“錢會有人給你,你隻要保持沉默就好。”
老中醫抹了一把汗,連忙說:“好的好的。”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他的臉給蒙住,讓他走了。
盛暄上樓的時候,楚瓷坐在沙發上喝水,但是一看盛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裏麵就一陣不舒服,她急忙站起身,朝著洗手間去了。
這反應太大,盛暄的臉上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等到楚瓷出來的時候,才掀起眼皮問:“我讓你這麼惡心?”
楚瓷臉上是泠泠落下的水珠,她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頭發垂在一旁,即便是這樣,在室內暖光燈下,她還是美的。
有些人似乎是得到了老天的偏愛,即便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即便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即便這些年辛苦勞累,但是歲月很是照顧她,平整光滑的臉上幾乎沒有皺紋,唯一變了的就是眼裏多了幾分看透世事的滄桑。
楚瓷沒有回答,隻是沿著床慢慢坐下來,目光望向窗外。
那背影蕭索而又瘦削,像是迷路的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
盛暄微微抿了抿唇,走過去將她的肩膀扳過來,眼睛直直盯著她:“楚瓷,別強了,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楚瓷隻是平靜地和他對視,目光裏麵透出嘲弄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