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小心翼翼看著他,有些局促不安:“你流血了,要不要塗點藥。”
傅珩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傷口而是說:“我沒事,你別害怕了。”
他伸手將楚瓷摟在懷裏麵,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怕了,我在。”
楚瓷在他的安慰之中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不到六點,傅珩就起床了,他看了一下傷口,指甲劃的痕跡不是很明顯,但是胳膊卻是被她咬得青紫了一塊。
稍微碰一下就痛的那種。
林奶奶早起生火做飯,看到傅珩站在院子那邊,朝他打招呼:“醒了啊!”
傅珩微微一笑,點頭:“您早!”
林奶奶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成熟又懂事,又有氣質,心裏樂著,就說:“早上給你們做疙瘩湯,冬天早上喝最好了。”
她走近了,就看到傅珩脖子上的傷口,驚道:“脖子怎麼了?”
傅珩也不隱瞞:“她昨晚做噩夢了,被抓的。”
林奶奶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她才來的幾天,我天天都能聽到她晚上在哭,有時候晚上一個人光著腳站在院子裏麵也不知道幹嘛,我看到了,她跟我說想他。”林奶奶邊說變歎氣:“小汐說她生病了,哎,前幾天連我都不記得了,還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傅珩呼吸幾乎一滯。
林奶奶進屋拿了藥膏出來,遞到傅珩手裏麵:“怪可憐的,多看著點吧!”
年前隔壁張三寶的媳婦生完孩子沒幾天就喝了農藥自殺,他們說就是抑鬱症害的。
傅珩接過藥膏,眼神有點冷。
林奶奶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所以也不在多話就進廚房去了。
傅珩在院子裏麵靜靜站了一會兒,剛轉身回屋,就聽到楚瓷的聲音:“傅珩……”
隨即懷裏麵就撞進來軟軟的還溫熱的身體。
楚瓷穿著睡衣,拖著拖鞋就跑了出來,她醒了之後發現傅珩不在很慌張,所以急急忙忙就跑了出來。
傅珩看著她穿得這麼單薄,大冷天的就往外跑,隨即將她抱起來,就朝屋裏麵走。
楚瓷一摸上去全是骨頭,身體輕的仿佛隨時要被風吹走一樣。
將楚瓷抱回到室內,傅珩氣不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穿這麼少,也敢出來?”
楚瓷拉著他的手不鬆開:“我以為你走了。”
“我答應你不走的,怎麼會食言!”傅珩有些無奈,說:“把腳伸出來。”
他耐心地給她穿上襪子:“下次再光著腳出去,我得好好罰你。”
楚瓷撇了撇嘴,目光觸及到他脖頸處的傷口,恍惚中想起昨天夜裏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小聲說:“是我抓的嗎?”
“貓抓的。”
楚瓷抿唇,眼神有點暗淡:“對不起。”
傅珩替她穿好襪子,將她的手拿起來:“待會兒要不要剪個指甲?”
被抓那麼一下還是挺疼的。
大概是因為昨晚上的事情有多愧疚,所以楚瓷一整天似乎都沒有什麼精神,整個人懨懨的,有些話想要對傅珩說最後又是欲言又止。
楚瓷晚上又聽到他在打電話,所以等傅珩掛掉電話的時候,她靜靜看了一眼他說:“你要回去嗎?”
傅珩轉過臉來看到是楚瓷,估摸著自己的話她也聽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也沒有隱瞞,對她說:“想要回宜城嗎?”
楚瓷眼裏立即升起一絲恐懼,她搖頭。
那裏曾經是她曾經生長的地方,卻因為那將近兩個月的禁錮以及逼迫,讓楚瓷心生恐懼起來。
她不想回去,不想知道有關於任何盛暄的消息。
更怕會見到他。
從前對盛暄是一種心疼和愛護,但是後來卻變成了恐懼和害怕。
楚瓷走過來拉著他衣角:“我不想回去,那裏不好。”
傅珩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好,不回去。”
但是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在這裏楚瓷得不到係統而有效的治療,並且林汐之前給她的藥已經吃完了,如果斷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晚上的時候,傅珩和她好好談了一次。
“我明天早上去一趟宜城,晚上回來,好不好?”
楚瓷眨著眼睛:“你別騙我。”
“不騙你。”
楚瓷咬著嘴唇,最後說:“傅珩,你公司是不是很危險啊!”
“沒有,程源管得很好。”
“電視上都說你的公司要倒閉了。”
傅珩嗤笑:“新聞瞎寫的,傅氏百年風雨,也沒見倒掉啊!”
楚瓷似懂非懂地點頭,說:“阿暄他要我把你給的股份賣給他,他說你在中東出事了,我不信,不答應,他就把我關起來了。”
傅珩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攪動著,他吻著她的臉,在她耳邊說:“我沒事,我回來以後都不走,也沒人會欺負你。”